她们二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讶地走向了外头来。看到你妹萍姑娘书的那一瞬,东方奶奶就拉住了穿着一身红衣,已经哭红了眼眶的东方悦的手。聂屏书忙迎上前去:“你们没事儿吧?”
东方悦先摇了摇头,似乎想告诉聂屏书,她没事。而后却竟是忍不住心头的委屈一般,扑进了东方奶奶的怀中,哭成了个泪人儿。天师堂之中的其他女子,在看到了他们之后,眼中也都露出了希望的光芒。解忧天师抬起头来,即便是自己的手都断了,也愤怒地看向了东方悦:“是你们招惹来的人对不对?!贱蹄子,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都这时候了,他竟是还如此嚣张,吓得东方悦往后退了两步。西风却走上前,毫不留情的一拳砸在了解忧天师的脸上:“你喝和谁说话呢?一群骗子建立起来了这个围村,骗财骗色,你还有脸说话?”
西风这一拳,将那解忧天师的牙齿都打落了。解忧天师却是怕极了,甚至不敢将牙齿吐出来。聂屏书这下可明白,那句老话“打落了牙齿和血吞”是什么意思了。西风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似乎觉得只打了解忧天师一下并不过瘾。解忧天师却连连后退,将血和牙咕哝在自己的口中,是对西风害怕极了:“别别别,别打我!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知道错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可以直接交给威豹了。这里的受害女子那么多,自然不愁没有人证,东方奶奶和东方悦,也愿意跟着聂屏书离开这里。东方悦对聂屏书感激涕零,比划着说,她愿意帮助聂屏书,日后就跟在聂屏书的身边,不管聂屏书要多少月灵纱,她都愿意做!而东方奶奶的意思,也是这月灵纱未必就是要东方家里单传。如果聂屏书需要的多,她还可以教会更多的人做月灵纱。围村的事情,不必沈江屿说什么,威豹就上前来,对沈江屿保证:“请您放心,这围村的事情,我一定负责到底。必定会妥善安置这些女子,严格惩罚那些坑蒙拐骗的人!”
沈江屿颔首,只道一句:“有了结果,飞书给我。”
“是!”
威豹却继续对沈江屿道:“闵州那边,府尹大人说这一次没能亲自来拜会您,想邀您去闵州城一趟,您看——”聂屏书:他说话一定要这么小心翼翼吗?沈江屿这个男人,真的有那么恐怖吗?沈江屿没有说话,自然有西风上前解释:“不了,我们还要去一趟小杨县,然后就要回崖州了。”
威豹也不敢反驳:“是,若到了小杨县有任何问题,都可直接去找县令。”
他上前,将一枚令牌递给了西风:“这是府尹大人托我给将军的令牌。有了这块令牌,你们可以在闵州各处自由行走,不会有人敢为难你们。”
沈江屿摇头,似是并不想收下这令牌。聂屏书也觉得,反正不用这令牌,就凭着沈江屿一人,他们也能在闵州各处自由行走。不过那威豹也大着胆子看向了沈江屿:“还请将军收下!否则属下回到闵州城,只怕没法和府尹大人交代。”
沈江屿这才接过了西风手中的那个令牌,而后瞥了一眼威豹:“你将围村的事情处理好,就是给府尹大人最好的交代。身为一方父母官,竟放任围村这般地方的存在。若还有下次,便不会这么轻易就解决这件事了,你可明白?”
威豹的额间,又渗出了冷汗来。他忙不迭地点头称“是”,而后沈江屿才转头:“行了,走吧!”
——他们离开这里的时候,看到围村里的大部分女子,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但围村之所以能建起来,究其根本原因,也并非只是因为那些坑蒙拐骗的道士们。更有周围的村子里,那些不负责任的男人们的缘故。所以许多女子也没有选择回家,而是选择了“另谋出路”。东方奶奶坐在了马车上,跟着聂屏书他们一起离开的时候,也叹了一口气:“有些人还有家能回,可有些人已经回不去了。那些生了孩子的女孩,可真可怜!”
可人各有命,聂屏书也只能顾得上眼前,她对东方奶奶道:“你们若有什么需要,和我说就是了。我还是想先看看你们织出来的月灵纱,是不是我要的东西!”
东方奶奶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将所要的针和一些丝线告诉了西风之后,西风就可以去准备了。聂屏书大概和东方奶奶说了一下她想要的月灵纱是什么样子,东方奶奶也连连点头,说月灵纱基本上就是聂屏书说的这个样子的。不过上路之后,聂屏书又开始晕马车。但这会儿,可有东方悦在聂屏书的身边照顾她了。东方悦虽然年纪不大,但做事却十分利索老练。马车上闲暇的时间,她就开始和东方奶奶一起织月灵纱。而看到聂屏书难受了,她就会照顾聂屏书,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得有条不紊。而且她还会做一手好菜,这让聂屏书越发地觉得,除了不会说话之外,东方悦和阿幸很像。日后将她带回云顾花坊,她也能和阿幸成为要好的朋友吧?好在小杨县距离狼头村不算是远,不过一日的功夫就到,聂屏书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总算是能松了一口气。旁人对聂屏书这晕马车,似乎都习以为常了。倒是东方悦,一直忙前忙后,毫无怨言。小杨县坐落在闵州的中间位置,是一个很繁华的县城。从前东风和西风的大伯张大壮,是生活在小杨县下头的一个村子里。不过张良说,他们两年前就搬来了小杨县,为了给张小壮治病,他们连村子里的地和房都卖了。如今夫妇二人就在小杨县医馆的旁边开了一家面铺子,有些微薄的收入,也大多都拿来给张小壮治病了。聂屏书他们打算明日再去,自然这一日晚上,是要在小杨县的客栈里落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