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女生吓得浑身颤抖,却也不敢动,只能哭着任那汉奸兵羞辱。另外一个男同学似乎被激怒了,猛地从背后冲到正在挑逗女同学的汉奸兵身后,搂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向身后摔去,然后紧跟着便用双膝压了上去,两只手握成拳头,学着武松打虎的模样,没头没脑的向汉奸兵的身上打去,那汉奸兵突遭巨变,竟也忘了手里有枪,抱着头躲闪着,可是不多时便想起手里的不是烧火棍是枪,于是在暴风雨般的老拳落来之际,看也不看便扣响了扳机,事也凑巧,那子弹不偏不倚正打在汉奸头的胸膛上,这汉奸头刚才还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手下的兵调戏几个女学生,眨眼间却发现自己胸前血流如注,他用惊愕的目光像四周望去,带着万分的不解怅然倒下,一双留恋人世的大眼睛连死都在望着天空,似乎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事情来得太突然,其他的几个汉奸兵也被吓了一跳,等他们慌手慌脚的上去想要救大哥的时候,他们的大哥已经离他们而去了。几个人暴跳如雷,把全部的恨都集中到了开枪的汉奸和几个学生身上,他们疯了一样将扭打在一起的汉奸兵和那男同学围住,一顿拳打脚踢,可是只打了一会儿便累了,而心中的怒火似乎燃烧的更旺了,他们几乎是不约而同的从怀里掏出枪,子弹像雨点一般落在那汉奸和男同学的身上,乌黑的血流淌了一地。
几个女同学紧紧地聚在周冰怡和徐东的身边,她们怕及了,有的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起初还有几个胆子大的人敢看热闹,但是枪声一响,一个人也没有,都躲了起来。周冰怡虽然壮着胆子强撑着,可是她的心里也很怕,一种巨大的恐惧感袭到她的心头。
就在这个时刻,一个黑脸少年突然出现在周冰怡的身前,用他伟岸的身躯挡住了即将走到周冰怡身前的几个汉奸,周冰怡感到自己仿佛是在梦里一样,终于盼来了天神相助。
几个汉奸兵不屑地打量了两眼面前的黑脸少年,也不多说,提枪就要射,这年轻人也不含糊,就连近在咫尺的周冰怡都没有看清,只见他右手腕一抖,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魔法,眼前的六七个汉奸兵扑通扑通全部倒地,像死狗一样一动不动。
周冰怡和几个女同学看傻了,愣愣地呆在原地,此刻他们才看见这少年的正脸,虽然有些黑,但是却棱角分明,宽宽的额头,高耸的鼻梁,两只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充满活力的目光。周冰怡不禁内心怦然一动,加上危难之际被眼前这个俊朗少年相救,从未有过的一种情愫萦绕心头,令她有些痴醉。
恰在此时,远处马蹄大作,抬眼望去,人和马相混杂着驶来一队人,那少年也不敢停留,只冲周冰怡等人一挥手,便飞一般的消失在巷口。等警察兵赶到的时候,只剩下呆望着少年背影的几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和奄奄一息倒在地上的徐东。其他人却没有一个喘气的了。
周冰怡自此便时常梦见这个俊朗少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甚至有时候会自责,自己竟然连人家的名字都没有留下。一块患难的同学都笑话她落下了相思病,她也不在乎,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嘴上那么说,可是她的内心还是很担心的,一来茫茫人海哪里去找这个人,二来自己的家庭背景根本不允许自己自由恋爱,她还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便已经定了娃娃亲,据说是父亲最好的一位朋友的儿子,这位姓万的叔叔现在已经是沙河县警察局的局长,有日本人撑腰,手握兵权,在沙河和首富周百万连亲,真是再合适不过,门当户对!
令周冰怡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转眼才两个月,就在这儿沙河县,他们又一次不期而遇,而且又一次救了自己,她激动得热泪盈眶,忍不住低声说道:&ldo;真没想到又是你……&rdo;还没说完已经是泣不成声。
少年一时急得手足无措,在一旁尴尬地说道:&ldo;你……你别哭,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该咋办了!&rdo;
周冰怡哪里去理会他,天生娇惯怪了,越不让哭,她哭得越厉害,刚才还嘤嘤如蚊,现在已是狂风暴雨。少年顿时慌了手脚,围着周冰怡转了个圈,急得他无奈地说道:&ldo;你……你……你,你要是再哭,我……我就走了!&ldo;他说着一摔褂子的衣襟,扭头就要走。
还别说这一招还真管用,周冰怡立刻不哭了,几步挡在少年前面,撅着嘴破涕为笑,说道:&ldo;你还真够实诚的,说走就走!&rdo;
少年用手挠着后脑勺,嘿嘿傻笑了两声。
&ldo;你叫什么名字,上次的救命之恩还没谢呢,这回又欠下了!&rdo;
&ldo;我叫吕天松,是回来祭拜祖坟的!&rdo;
&ldo;哪个松,是不是木字旁的松!&rdo;
&ldo;对,松树的松!&rdo;
周冰怡闻听,心花怒放,美的她连嘴都合不拢。
&ldo;你现在要去哪?&rdo;
&ldo;现在?&rdo;吕天松四处瞧了瞧,天色已经渐晚,看来赶路是不行了,只能住下了,&ldo;天不早了,也只能找个地方先住下,明天再走!&rdo;
&ldo;那就到我家吧?&rdo;周冰怡仗着胆子说道,说完便偷眼去看吕天松的表情,她还真担心吕天松笑话他,哪知道吕天松眨巴了两下眼睛,傻愣了一会儿,憨声憨气地问道:&ldo;你们家住的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