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身体不好,又总是贪玩无拘,不知忌口,少时偷吃此果险些丧命,若非本王刚好经过将他送去医治,怕是这世上早就没人记得一个痴儿,姑娘与陛下有几分神似,他如今抱恙,微臣很是担忧。”
“王爷别拿我说笑了……我也配与陛下相提并论。”顶着谢礼审视的目光,谢逸攥紧的指节放松,诚惶诚恐的神情不似作假。
“他是痴儿,哪里比得上姑娘钟灵毓秀,本王看着总觉得亲近。”
谢逸强忍着浑身不适,扯出乖巧的笑。
“这东西还用冰装着,看着金贵,王爷对我可真好。”
正当他打算再拿一个庵菠萝果的时候,燕行刚好在门口敲门,四目相对又匆匆错开。
“王爷,民女已经有法子救马夫,请您随民女去看一眼。”
听到他的话,谢礼猛地起身,失了方才的稳住疾步走到燕行身前,“当真?”
“王爷请速来。”
暗十盯着谢逸的一举一动,他不能停,脸上挂着浅笑,剥完皮就要继续吃。
燕行垂首待命,寒霜未消,杀意毕露。
腕间的同心印忽然炙烤着他的神经,手中的庵波罗果一时没抓紧掉落地下滚得地上满是汁液,谢礼静静地看着他,暗十的手中瞬间出现匕首对准了谢逸的后颈,谢逸捂着左手腕余光落在燕行手中的灵力时闭眼往他身上倒去,嘴里念叨着,“有虫子,虫子!”死死的握紧他的手。
在看到匕首由上空刺下时,谢礼像是被触发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捂着头,极致的恐惧让他身形踉跄,“怜娘、我的怜娘,不要!”
暗十的手骤然停住,来到谢礼身边扶着他从袖中拿出药瓶,倒了一颗药丸喂他服下。
“王妃无事,您安心。”
男人的眼底跃动着嗜血的狂躁,竖瞳忽隐忽现,在触摸到他手心的温度时,燥郁渐息,手中灵力幻化出毒虫,潜藏在庵波罗果之中。
目光落在谢逸领口下遮掩的大片红点,沉默着冰凉的灵力源源不断的输送进去为他缓解症状,腕间的灼热感渐消,有些脱力的松手,身上的巨痒也得到了缓解。
短暂的混乱后,谢礼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王爷恕罪,里面有虫子,咬的我好痛。”伸手将腕间的同心印露出来。
谢礼目光沉沉的看着白皙的小臂和腕间的伤口,轻笑,“刚好燕姑娘在,燕姑娘,替他把把脉,我瞧着他好像不太对。”
眼眸微眯,暗十将庵波罗果一刀劈成两半,果然有一只虫子藏于其中,被截断身子,蠕动两下便不动了。
闻言,谢逸暗自松了一口气,只是看向燕行深如寒潭的眸中浅薄难辨的薄雾,心头一紧。
“禀王爷,被毒虫咬伤,毒性尚未入肺腑,只是此毒有些棘手我需要些时日研制解药,这位姑娘底子薄,怕是要病上一阵。”
扶额疲惫的开口,“罢了,你带着她先回去。”
回到房内燕行设了禁制,迅速撩起他的手臂没了他的灵力镇压,密密麻麻的红疹迭起,谢逸实在忍不住了去挠,被燕行挟制住双手反扼在身后。
“刚才不是很能忍?”燕行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有些低烧。
“你松手,我就挠一下下,痒死了。”
燕行单手从储物戒指里翻出止痒丹喂他服下,手背青筋暴起,按着正在挣扎的人,替他将妆卸了。
口周红肿唇瓣也红的过分,集聚的怒意终于还是喷涌而出,“谢逸,你知不知道再服下一颗后果是什么?”若非他的神识始终跟随他,这个笨蛋真能演到底。
“我若不来,你今天是打算晕在前殿里吗?说话!”
“说话,疼。”
明明只是痒,可令他鼻腔酸涩,低头不语。
“你的手中有我,不必忍气吞声。”
“我知道你一人可抵千军万马,可是我有我的路。”
沉默跃动着,在光影里弥漫。
燕行叹了口气,看他没有初时那么巨痒难耐,遏制他的手腕渐松,“我替你上药。”
谢逸猛地挣扎开,一下子扑到床上将自己裹严实了,“我真的没事,修仙者体质健硕,只是吃错东西了过些时日自然就消了。”
“为何不让我看?”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嗓音微颤,平静温柔的看着他。
“······”
因为丑,他爱面子,谢逸怎么可能说出口,只能假装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