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就是太心善了,那个夏娘子这般无礼,还偏让咱们师兄弟亲自给她又送信,又送羊的,不过是给病人缝个针罢了,是个妇人都会——”
长柏厌恶的将又被甩在身上的大泥巴扔了出去,脸上满是愤愤之色。
“好了,你这都说了一路了,师父他老人家自有道理,这会缝针的妇人虽多,可往血肉之躯上缝针的又有几个?唯夏娘子一人耳。”
长岐一身青衣,训人都颇为温和,随后往前望去道:“前方就是鹿溪村了,一会儿你见到夏娘子后可不敢这般无礼。”
“知道了。”
长柏不以为意,而当他们的马车刚进村就发现好多人匆匆忙忙的往村东赶。
俩人一脸莫名之色,赶忙拦住个路人问道:
“老丈,这是发生了何事?”
“诶,造孽啊,这不是鹿秀才的胞弟在镇上当学徒被打了吗?听说伤的可重了,满脑袋都是血,怕是不行了。”???。guaNShu。cc
“啊?”
师兄弟俩都是一惊,而那老汉这才打量了一下两人,又看了下他们的马车道:“你们不会是来找鹿秀才的吧?他们家就在村东,那,人最多的那家就是。”
老丈十分热情的介绍完之后,也不理二人,赶忙往村东鹿家跑。
师兄弟俩都是医者,见此自然不敢怠慢,背起药箱也跟着那老丈跑了起来,就连嫌弃泥巴的长柏此刻也顾不上烂泥站满了鞋子和裤腿。
而此刻村东鹿家院门外站满了人。
夏小乔从隔壁跑回来时,送鹿四郎回来那波人已经走了。
“怎么样?”
“还有救吗?”
夏小乔第一次从鹿景渊脸上看到了恐慌,只见他趴在鹿四郎身边,猩红了眼眶,眼尾的朱砂痣散发出一种阴鸷暴戾的气息。
“大哥,你是不是傻了?四哥都伤成这样了,你——”
“闭嘴。”
忽如其来的呵斥声,差点没把哭成泪人的鹿春花吓死。
屋子里一时针落可闻。
夏小乔检查完后阴沉着脸,手都有些颤抖,“大面积软组织挫伤伴有出血,最长的伤口可达半尺,而他最致命的是他头部重伤,我,我需要尽快做手术——”
这话一落,鹿景渊的心就凉了半截。
他死死的盯着夏小乔,双目赤红,声音沙哑甚至带着几分祈求,艰难的道:“救——救——他——”
夏小乔心里也不好受,弯着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坚定的与他对视。
“我尽力!”
话音一落,直接大声道:“来几个人,帮我把他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