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小孩子的玩意儿,我才懒得管,”刘锡辰用杯盖拨弄着皇上赐下的御茶漫不经心道:“既然你们考虑好了,那就放手去做吧,年轻人做事也不要瞻前顾后想的太多,该有些冲劲。”
“不过,我有几点要提醒你。”看着坐在对面嬉皮笑脸的小儿子,刘锡辰总是憋屈的扮不出严父的姿态。
“请父亲示下!”知道父亲不会干涉自己,刘悠放下心来,但也知道父亲有自己的底线,绝不会允许自己胡来,尤其是利用刘家的名声惹出麻烦。
刘锡辰淡淡一笑道:“一,这毕竟是唐家丫头的历练,所以你们那个金玉堂,还是要以她为主,你只是帮帮忙而已,当然,你若是真的想要把金玉堂做大则另说。二,明年chun天的科举你是要参加的,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荒废了功课,若是上不去三榜,你两位母亲也断然饶不了你。三,你们两个小孩子,我希望都不要走在台前,有很多事你们决定了让别人去做就好,唐家丫头的身份需要保密,而你也不要闹的满城风雨。”
刘悠思索半晌,说道:“金玉堂孩儿确是想用心做一番的,已然要做,孩儿希望能做到最好,所以可能会花些心思。至于明年的科举孩儿自当努力,不敢叫父亲母亲失望。”
刘锡辰对刘悠回答很是满意,宠溺的说道:“你怎么想便怎么做吧,只要不惹出大乱子,以你的身份想必也没有人会难为你,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再来找我就是。”
“孩儿现在就有一事想请父亲帮忙。”刘悠打蛇随棍上,赶紧说道。
刘锡辰瞪了刘悠一眼,骂道:“混小子,这才哪到哪,就找我帮忙了?”
刘悠露出谄媚无赖的笑容,讨好道:“其实孩儿的想法也和父亲一样,不想出现在金玉堂太多,身为您的儿子,自然应当低调些。所以下午的时候孩儿想了想,最好是能找一位熟悉运作青楼之人来做金玉堂明面上的老板,但是从其他几家请过来又怕不可靠,所以希望父亲能从教坊司请一位过来帮忙。”
教坊司隶属礼部,主要负责宫中的乐曲演奏和教习,但还有一个工作就是经营官ji,真正做到了大俗大雅,雅俗共赏……
教坊司的级别很低,总领也不过是个礼部主事,而且是最没用的主事,刘锡辰要从教坊司讨个懂得经营青楼人那是给了其莫大的面子,谁不希望刘锡辰欠自己一个人情?所以刘悠才提了出来。
刘锡辰点点头,说道:“这是小事,这几ri我得了空去礼部说一声就行。对了,你们的金玉堂准备开在哪里?”
“孩儿的想法是城东的天宣街旁,灵境湖畔。”这亦是刘悠下午在路上想到的地点。天宣街是天都城主路之一,数得出名的大商号都把天都城的店面放在了天宣街,从头走到尾,想买的东西在天宣街都能买到,若是买不到的,别处也没地儿买去。
而金玉堂未来的三大竞争对手之一的倚翠楼便也坐落在天宣街之上。
“小子好大的胃口,不说天宣街寸土寸金,就算你要买,也不见得真有人会傻到去卖!我可jing告你,莫做些强买强卖的勾当!”刘锡辰再次提醒道。
“孩儿怎会做那等事情,这也只是孩儿的想法而已,地方选得好,也算是开了个好头,实在不成的话孩儿再换别的地儿便是。”
“好了,我不管你们了,反正唐家有的是钱,砸也能在天宣街砸出一个楼来,我倒是多虑了。”刘锡辰抻了抻胳臂,拿起桌上的书,这便是让刘悠离去了。
刘悠行了一礼,将要退出书房之时,忽然对刘锡辰说道:“对了,还请父亲不要对两位母亲说起,不然孩儿……”
“行了,为父这回就替你护着你的屁股蛋子吧!”刘锡辰挥了挥手,戏谑道。
…
…
其实以刘悠和果果的能力和阅历,也只能在大方向做出选择,真正关于金玉堂的筹建事宜,还要参考刘锡辰即将从教坊司找来的专业人士。此时既然父亲已经应承下来,自己也不好催促,但有件事却耽误不得。
唐耀龙和冷老几ri后便会返回清秋城。
虽然昨那ri冷老答应收自己为徒,却也留下了一句“你自己都不弄清楚你学武的目的,我便不会教你一招半式!”的话,刘悠只得再次登门。
起了个大早,寻了套件利落的衣衫,没有带跟屁虫小棒子的刘悠迎着深秋清晨已然有些冷冽的风来到那个不起眼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