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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府中的下人们都奇怪的发现,小少爷每ri起的比以往早得多,而且一早就拉着睡眼惺忪的小棒子往一间空房中去,那空房是刘悠特意让人收拾出来的,空无一物,更是必须每ri打扫。更让人奇怪的是每ri清晨小棒子都要拿着一袋黄豆进去,出来时还是那一袋,也不见少,不知何用。
他们哪里知道刘悠正是靠着这一袋黄豆开始自己的习武生涯,黄豆够小,够脆,便是练习眼力耳力的入门良材。小棒子依稀猜出这是少爷在练功,可仍不明白每ri把黄豆扔向这里扔向那里甚至扔向少爷就算练功了?这是少爷在练功还是自己在练功?还是说武林高手们都是靠黄豆起家的?
冷老在“冷述”中言及,晴ri之中,可见飞毫,闹市之中,可闻落沙,则大成矣。也就是说在太阳下面,能清楚看见一根飞舞的动物细毛,在闹市之中,能够清晰听见一粒沙落地的声音,那眼力耳力就是练到大成境界了。刘悠不知道什么算是足够真正拜师的小成,但冷老说的大成实在是难望项背,毛啊沙啊的刘悠还不敢想,所以先拿黄豆开刀……
而内功与身法的修习则是在起床前和夜间,唐耀龙也曾说过,黎明时分是晨昏交际之时,乃是习武的最佳时机,刘悠虽然有些觉得这玩意儿有点太过玄,但既然冷老在书中也这样说,自己照做便是,听人话吃饱饭,况且这世间九段的存在难道还不够玄?
虽没有人指点,但幸好冷老写的清楚,刘悠自身悟xing也高,练了两晚身体便有了冷老所说的初窥门径的感觉,说白了,就是疲劳,极其疲劳。用冷老的话说,这是身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没有练过内功的人,产生内力的过程其实就是一种对身体的伤害,肌肉筋脉都会自发的抵制这种伤害。只有循序渐进,使身体慢慢习惯内力的产生,那么身体也会渐渐变得强壮起来。
待第四ri清晨刘悠和小棒子玩完黄豆,洗了个澡换身衣衫准备读书的时候,下朝的刘锡辰让人将刘悠唤到了前厅。
刘锡辰自然是当中而坐,厅中站着一个女人。
这是一个妇人,未出阁的少女梳的是双丫髻,也有一根长辫的,却只有已婚的妇人才会将头发盘起。眼前的妇人约莫三十岁左右,皮肤极有光泽,眼角眉梢不见半丝纹痕,虽是老老实实的微微低头站在那里,刘悠却能时不时看见那双勾人魂魄的媚眼,还有那不曾扭动又似扭动的水蛇腰。
刘悠再见识浅薄,也能从如此一副风尘姿态能看出其职业了。刘悠可不会认为老爹有白ri下朝叫外卖上门的恶习,不用思索,眼前这位便是金玉堂未来的“老板”了。
刘锡辰只是淡淡对刘悠说了句这便是你要找的人,就回房而去,将前厅交给了这一对奇怪的主雇搭档。
没有了刘锡辰的气场,那妇人似乎松了口气,也大胆的打量起眼前这个男……孩子。妇人原本只是教坊司一个小小的教习,教习是说的好听,其实与老鸨一般无二,只是负责的官ji罢了。
今ri教坊司大人亲自找到自己,让她跟一位大人走,ri后听从那位大人的安排。以她的地位,这只是通知而已,或者说命令。妇人自然不会乐天到以为哪个大人会有从教坊司找填房的趣味,纵是有也不会找自己这个半老徐娘。可谁知到了府上才知道一路不言不语的竟是当朝的刘尚书!进府后刘尚书高坐其上,连正眼也不看自己,只等着眼前白净文质的少年到来便走了。
这是唱的哪一出?
“我是刘悠,刘府的二公子。”刘悠打破沉闷道。
妇人作了一揖,恭敬道:“奴家秦淑,见过二少爷!”
“秦淑,想必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了?”刘悠微微一笑,倒没有拿派,毕竟是ri后自己要用的人,刘悠没有摆出一副居高临下拒人千里的样子。
秦淑一笑,不自觉带出职业的魅惑,“二少爷说笑了,奴家的本事哪里入得了二少爷的贵眼。”
刘悠不由被那狐媚子的眼神看的一怔,心里苦笑,与这样的女人共事,那得要多强大的定力才行……脸上却一正,说道:“我与你说两件事。”
“二少爷但请吩咐!”秦淑仍一副笑意的看着眼前这个未曾开苞的小处男,她“阅人无数”,自然看得出这位刘府的二少爷还未曾经历人生大事。
“第一,不要用你的那套功夫面对本少爷,没有你的好处,切记!”刘悠冷冷说道:“第二,我请父亲寻你来是要你帮本少爷打理生意,做得好自然有赏,不过不该你想的,便不要妄想!”
秦淑一愣,没想到少年说翻脸就翻脸,略微收敛,轻声问道:“不知奴家能帮少爷打理什么?”
“术业有专攻,自然是……青楼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