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没说完就被沈酒白打断:“别说这些没用的!还有一个问题你没回答我。”
东方寂洲闭上了眼,声音轻轻的,带着酸涩与情意:“喜欢她,我当然喜欢她。这点,从我一开始接近她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只是那时候我一心想着仇恨,不敢承认。”
沈酒白闻言心彻底的放了下去,嘴上却不留情:“懦夫!”
东方寂洲没有否认:“是,连喜欢都不敢承认,我的确是个懦夫。”
听到这里,一旁的宋千院与姬惊脸上都没有了初时的八卦,渐渐凝重起来。
宋千院见过各种各样的东方寂洲,邪恶的,狡猾的,低落的,悲伤的,运筹帷幄的,意气风发的……就是从来没见过这样了无生气的东方寂洲,好像沈酒白的那两个字彻底的压垮了他。这一刻他也终于清楚的体会到,东方寂洲这一场复仇的计划里,沈鹤白扮演的角色未必是棋子,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别墅内,江十漠正站在门口敲门:“小鹤,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他已经说了好几遍了,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不确定她清醒了听见了也不敢走,这可是老婆大人交代的事他怎么敢不办好,何况这也关乎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与未来。
侧耳停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江十漠有些着急了,敲门的动作重了起来:“沈鹤白,我知道你听见了,快起来给我开门。”
咔嚓——
这一次房门顺利的打开了,沈鹤白头发凌乱的站在门口,揉着眼睛,一脸的怨气:“到底是有多了不得的事你要这么连名带姓的叫我!”
“你?”江十漠最先注意的是称呼,他不满的问:“怎么不叫我姐夫了?”
姐夫?沈鹤白轻笑,伸手撩开额前的发丝,挑起了下巴:“前脚说要帮忙,后脚就给挖坑,我可没有您这样的姐夫。”
果然是记着这件事呢!江十漠笑的无辜:“那……那我不是也没办法吗?你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姐姐还不得杀了我。何况,你那会儿的情况我怎么能你一个人走呢。再说,你那天要是走了,可就见不到今天这么精彩的事了。”说着他抬手指了指屋内那一片被窗帘遮住的落地窗。
沈鹤白见状不解,反射性的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就看到凌乱的房间与大床,她不耐的皱起眉:“如果您叫醒我就是提醒我收拾房间,那我已经听到了,您请便!”
说完就要关门。
江十漠一把推住门板:“等等。”
“您还有什么事啊!”沈鹤白满身的怒气,一张小脸皱在一起,气鼓鼓的样子像是随时都会爆发一样。
江十漠不想再多话,推开门,拉住沈鹤白的手腕将人一路带进了房间直直的朝那片落地窗走去。
手腕被紧紧地扣住,沈鹤白挣扎无果,气得直跺脚:“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管以后我都不会再承认你是我姐夫了,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说实话这话还是真是打击了一下江十漠,不过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将人拉到跟前,他上前一步抓住窗帘一把拉开。
哗哗几声,紧闭的窗帘与窗纱被齐齐拉开,屋内的昏暗立即被玻璃窗外照进的阳光照亮。
沈鹤白一直闷在光线昏暗的室内,冷不丁的触及到强光一瞬间被刺的睁不开眼,她顺手捂住脸,气得大叫:“出去!我姐都不来管我你凭什么管我!我拉不拉窗帘起不起床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给我出去!”
看着外面对峙的两抹身影,江十漠的语气一下变得严肃起来:“别闹了,自己睁开眼睛看看外面吧。看完之后你要还像这么骂我,我绝对二话不说让你骂。”
当然现在也在被骂,并没有什么区别。想他江十漠生来骄傲,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什么人的气啊,一直都被人捧着,可他偏偏斗不过沈家的人,先是沈酒白,再是沈御白,现在又是沈鹤白……他大概是上辈子欠了他们沈家的人吧。
感觉到江十漠的异样,沈鹤白没有说话,她依旧紧紧地捂着眼,直至感觉适应了指缝里传来的光线这才慢慢移开手指,透过指缝她清楚的看到了落地窗的景象,两个她熟悉的人站在那里,其中一个还是……
“怎么是他?他怎么来的?他凭什么还有脸过来……”自言自语的话还没说完,外面的人就打了起来,两人的动作都很快,硬生生的将沈鹤白吓的蹦了起来。
这反应也吓了江十漠一跳,他忙的按住沈鹤白的肩将人制住:“别激动也别跑出去,就站在这儿看,很快你回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说实话这三天里沈鹤白不管是清醒还是睡梦中总是出现东方寂洲的脸,虽然她嘴上极力的否认,可她骗不了自己,她还是放不下东方寂洲,至少短时间内放不下。心里想的是一回事,亲眼见到人又是另一回事,没有了虚无的幻象,那个人真实的出现在了眼前,已经有些冷却的心痛与怒火再度觉醒,她蓦地转身避开了江十漠的手:“看?看什么?看那个人辩解还是看那个人跟我姐打架?不管他是为了什么而来,我都不希望他们打起来,要是伤到了我姐怎么办?你快去把他赶走!”
对上那双明显慌乱的眼睛,江十漠勾起一抹笑,站在原地没有动:“那你就担心过头了,你姐姐一定不会受伤。相反,受伤的人是另一个人,想知道为什么吗?”
沈鹤白紧紧地咬住了下唇,一言不发。
“因为他是为了你来的,带着悔恨与愧疚来赎罪的,有这样的心情,你觉得他跟小酒打起来的话,结果是什么?”
结果是什么?沈鹤白当然知道,可是她不需要这样的赎罪,她被利用了就是活该,他们分道扬镳以后再不见面就行了!他这样跑过来纠缠赎罪算什么?可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