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寂洲一怔,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看穿了,他笑着抚上了沈鹤白因为震惊而僵住的脸:“小鹤真是聪明,一猜就中了。没错,我就是想用这个办法来证明我的心。也许在你的眼里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甚至有点神经病的事,可是在我这里我的命是唯一有价值的东西,我想用有价值的东西来证明我喜欢你。”
沈鹤白惊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疯子……你真是疯了!”
“疯子?”东方寂洲无畏的耸了耸肩:“也许吧。”
从他记事开始,从他被迫接受仇恨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扭曲了。
见他非但不辩驳还承认了,沈鹤白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脸颊上传来柔软轻痒的触碰,那只手恋恋不舍的游移着缓慢的抽离,察觉到他的远离,沈鹤白心中一慌,一把抓住了那只手:“你别做傻事!东方寂洲,我只是不相信你喜欢我而已,我们之间的纠葛再怎么样也犯不着你用生命来做堵住,你不要这样……”
“嘘。”东方寂洲伸出食指抵了沈鹤白的嘴唇,他弯腰靠过去低低的开口:“你不要有任何的负担,今天这一切都是我自愿做的。现在我的人生除了你意外已经没有意义了,如果连你都不能争取,这活着也是没什么意思。而且,谁说我就一定会死呢?”
“不……不行!还是不行!”沈鹤白紧紧地抓住那只手,心里乱成了一团,一个劲儿的摇头。
东方寂洲轻轻的蹭了蹭沈鹤白柔软的脸颊,下一秒突然抽回了手,也在瞬间转身离去。
看着那人大步走到路边,沈鹤白不可置信的张大了眼,她一边震惊一边又怕他是在用计试探她,如果她不舍得了他就又赢了,她这辈子都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她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要……可是如果他是真的下了决心豁出命呢?
沈鹤白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一时不知所措。
而东方寂洲却神情平静,见前方驶来一辆车时,他缓缓的踏出了右脚,准备起步。
那辆车渐渐地近了,速度很快,几乎是飞驰而来。
这一刻沈鹤白的心跳都要停了,她呆呆的看着路边的人,下一秒那人突然快步站到了路中央,疾驰而来的车完全来不及做出反应,急刹的刺耳声音响彻半边天空。
咔——
尖锐的声音之后,那辆车猛地停了下来,开车的司机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副驾驶的一位女士已经傻了,几秒之后两人反应过来,女人哇的一声就哭了。
开车的男人被哭声惊的回了神,他一边靠过去安抚女人,一边按下车窗冲路边翻滚在地上的两个人骂:“你们特么不要命了!要死滚远点别连累别人!再有下次老子特么绝对不踩刹车装死你丫的!妈的!流年不利,怎么碰上这么两个神经病!呸!”
那人骂了半天不见地上那两人有什么反应,气呼呼的一踩油门走了。
从头到尾沈鹤白都没听见那人在说什么,她的所有感官都被身下的人带走了,刚才停顿的心跳在瞬间恢复过来,激烈的好像能跳出胸口,一时间她只能听到这的强烈的心跳声,重复着交叠着,分不清是她的还是的他的。
那一瞬间她还以为来不及了,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能凭着本能的反应将人扑倒在路边,所幸她成功了。仔细回想起来都觉得有点不太可能,大概……在某些时候人类的极限是有无限可能的吧。
身上的人软软的躺在他的身上,乱翘的短发随着风的摇摆蹭着他的嘴角,东方寂洲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虽然我很想斥责你不顾危险冲过来,可是我心里的喜悦已经超过了后怕,原来不止是我……我的小鹤也跟我一样可以为彼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们之间的爱是相互的,是命中注明的。我很庆幸遇见了你,甚至连冷家和我的母亲都感谢,如果不是他们,如果没有那些渊源,我也不可能会遇见你,经过刚才那一瞬间我看开了,我同意小鹤的要求,只凭现在的心情我就能度过四年的思念。”
沈鹤白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生死震撼之中,冷不丁的听东方寂洲感叹的说了这一长一段,停下来其实她还是有点感动的,可是听到最后她就忍不住了,气得支起胳膊,愤愤的捏住了东方寂洲的下颚:“你说什么?在我被你吓到,被你用命威胁,现在又重归于好的时候确定你的心之后,你要跟我分开?东方寂洲,你的脑子是不是刚才被磕到了吗?”
真是让她生气!把她折腾成这样疯疯傻傻最后连命都不顾的人是谁啊?
近在咫尺的脸,怒火冲冲的表情,眼睛亮的像夜空中的星,东方寂洲定定的看着,哧的一声笑了出来:“怎么?现在又不愿意了?刚才不是还要跟我分开吗?”
对上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沈鹤白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这人在故意逗她,她一时又是气又是恼又是羞,被惹急了又使出了杀手锏,一低头狠狠地在东方寂洲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唔。”东方寂洲闷哼一声却没有动,眼中始终带着笑意,他由着身上的人咬,只要她愿意,只要她高兴。
口中尝到了血腥味沈鹤白才停下来,抬头一看果然留下了一个带血的压印,她满意的扬起下巴:“这个就是我的专属印记,你惹我不高兴了我就咬,让你永远都好不了!”
“嗯……这个提议不错。”东方寂洲的表情非常真诚:“不过我觉得你选择的这个位置有点隐秘,说是专属印记有点勉强了。”
沈鹤白被逗笑了,顺着问:“那你说说什么位置才适合印上我的专属印记呢?”
东方寂洲勾唇一笑,搂在沈鹤白身后的手悄然上移,下一秒扣在了沈鹤白脑后,用力一压,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消失了,四目相对,眸光痴缠,他低哑的开口:“最合适的当然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