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黑衣人从一天三四次,再到一天一次,最后,阮白白已经小口舔干木碗里的最后一点水。
黑衣人已经一天一夜没来了。
阮白白吃力地把脑袋从碗边挪开,重新趴在自己完好的那只爪子上。
她的脑袋晕晕乎乎,不是很清醒。
阮白白想,她可能活不久了。
她可能,也再见不到齐修晟了。
阮白白整天整天地被困在黑暗密室内的笼子里,她甚至不知道外边的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甚至不知道距离她被关进来已经多久了。
忽地,阮白白耳尖一抖,她慢半拍地抬眼,看向铁门的方向。
一点嘈杂的声音传入了她的猫耳里。
阮白白心底升起了那么点希望。
但,阮白白不是很确定是不是自己快死了,所以出现了幻听。
她有些惴惴不安地缩了缩爪子。
“……啊。陛下,我不是……臣妾……啊!”
“……娘娘!不……陛下!”
隐隐约约的人声渐响,夹杂在各种桌椅掀倒的碰撞声中并不是很起眼。
与暗室只一段密道之隔的姜妃寝宫内。
齐修晟目光狠厉,手中捏着姜妃细白的脖颈,却是低眸缓缓一笑,“孤没什么耐心。”
“你最好,如实招来。”
“孤的猫在哪里。”
姜妃脸色惨白,她颤着唇瓣,却还是嘴硬道,“臣妾不知陛下在说什么。”
“臣妾不过是听闻陛下丢了一只白猫,又碰巧身边人听闻京内有只西域来的猫,这才想着或许陛下能聊以慰藉……”
齐修晟敛了笑,面上没什么表情,就显得愈发可怖。
他手上收紧,姜妃脸色发青,逐渐呼吸不过来。
“……哦?”
“现在还是不知道么。”
他的猫,又岂是能说替代就替代的。
姜妃的两名大宫女狼狈扑到在地上,见姜妃几乎要死在齐修晟手里,连忙跪爬上前,颤颤巍巍地跪在齐修晟脚边磕头,“陛下,娘娘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对啊,娘娘她整日待在寝宫内,偶尔出门也只不过在御花园逛逛,又哪里知道陛下爱宠的行踪!”
两名宫女的头在地上磕得“砰砰”响。地上还有桌面翻到而碎在地上的瓷片,两人的前额不多时便生生磕出了一片血来。
“陛下您就绕了娘娘的命吧!”
齐修晟冷睨她们一眼,“你们两个奴才倒是忠心。”
不过,也就只是两个奴才而已。
两名宫女饶是再急切,却还是连伸手阻拦齐修晟都不敢。
姜妃两只手艰难抬起,触及齐修晟捏住她脖子的那只手,终于用气声妥协,“我,我知道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