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萝就要上前,被觉晓拉住,觉晓点点头,“郡主放心吧。”
“走吧。”银玉息今日一袭纯白裙衫显得她脸色越发苍白。
玉息郡主被收押入牢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都城,连日来守在郡主府外的谭沐风更是急急忙忙来到刑部大牢,这个时候银玉息已经被关在了牢房之内,谭沐风走进昏暗的牢房,看到银玉息一袭白衣坐在木床上,即使是落入如此境地,她那一身的清雅高华气质依旧掩饰不去。
官差打开牢门,这才引起银玉息的注意,见是谭沐风,她眼眸一闪,没有说话。
谭沐风勉强笑了笑,“玉息,你见到是我,有些失望了么?”见银玉息嘴唇翕动了一下,他抢着说道,
“无妨,我不会在意的。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你也不必这般抵触我,我也知道你心中还有沈公子,喜欢一个人是不会这么快就忘了的。但是,我可以慢慢等,等你一点点把他从心里移去,慢慢的接受我。可好?”
瞧着谭沐风那双希冀的眼眸,银玉息不忍说出绝情的话,只能问道,“谭公子,喜欢一个人不是一瞬间的事情,成王府办喜事之前你我接触甚少,为何那日大喜之日,你就说喜欢我,谭公子不觉得有些太刻意了么?”
谭沐风虽然五官看起来平整有些木讷,但是心思决不木讷,他岂会听不明白她的意思,不由低头一笑,
“那日在成王府,其实我就站在九曲走廊挨着的假山一侧,你们之间的每一句话,你的每个神态我都看在眼里,不知为何那一刻我突然动心了,瞧着你生气、愤然、甚至欲要落泪的模样,我恨不得上前护着你……”抬眸看向银玉息,“你恐怕不知道,那个时候你像一只受了伤的麋鹿。”那么惹人怜惜……
牢房之内好长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
谭沐风说的没错,她确实像一只在树林之中迷茫受伤的麋鹿,这时,她对谭沐风有几分刮目相看,不由语气也柔了几分,“那我刚入狱,你便来看我,难道不怕你父亲么?”
“怕?父亲一生为了姐姐和我,他只会帮我。”随即谭沐风语音微转,唇畔漫出丝丝温柔之意,“你出身高贵,从未在这种地方待过。我只能尽我所力帮你。”
银玉息有些微诧:“如何帮?”
“谭大人是我叔叔,我可以说动二叔让他放你出狱。”谭沐风语气肯定。
闻言,银玉息像是听到了笑话似的,“放我出狱?如今板上钉钉的事情,你就可以利用关系放我出狱,这要是传出去你们谭家岂不是会遭人怨恨。”
“果然,郡主虽然久处皇宫之中却不懂这官场之道,这官场之中想要扭转局势只是翻云覆雨之瞬间,只要我托父亲与二叔谈谈,二叔就会还郡主一个清白。至于什么遭人怨恨,只要证据拿出来,谁敢质疑?!”此时的谭沐风神色之间多了几分官场之中的世故。
银玉息心里慢慢消化着谭沐风的这番话,她以前只知谭沐风忠厚沉稳,却不知他深处官场之道,也难怪,毕竟谭沐风可是正四品的吏部侍郎,“那谭公子可有什么条件?”
“玉息言重了。我不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不过只是想五日后,请玉息郡主来参加谭府举办的品茶宴,并且我会当众示意你是我婚约定下的未过门的妻子,当然,三个月之后,这婚约自然作废。”不等银玉息过问,他便继续解释道,“我只是想要多一些机会让你接触我,并无他意。”
银玉息暗暗思忖,经过成王府那日之事,她心中总是波澜不定,甚至怀疑谭沐风是成王爷派来的,只是今日他的这番话她无法判断真假,如果是真的,那她答应了也无所谓,但如果是假的,那这个谭沐风的心思也太过缜密了。
谭沐风似乎看出来银玉息的犹豫,走近她,“郡主如若信不过我,可以用观颜术。”
银玉息却笑着摇摇头,“你这般真诚,我岂会用这种邪术。”
“那玉息是答应了?”谭沐风声音中略带了几分欣喜。
“嗯,我就信你一次。”此次牢狱之中她虽无性命之忧,但是给了成王府拿捏皇上的机会。她唯有依靠谭沐风才能清白出狱,不落人口舌,只是她还是想要问一下,“你真的不是成王府的人?”
闻言,谭沐风并未生气,毕竟成王府与谭府交好,如今他作为谭府的大公子却来帮她,是谁都会有所怀疑的,他只是似笑非笑答了一句,“日后你便知道。”而后转身来到牢门口,掏出一些银子递给官差,“好好侍奉玉息郡主。”
官差自然笑眯眯的应下,“谭公子放心。”
“玉息,那我便先走了。”谭沐风说完颔首而去。
牢狱里的日子不过是多了些无趣,还好花萝觉晓时不时的就来给银玉息送些城里卖得好的吃食,陪她说说话,只是到了夜晚,银玉息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唯有到了快天明才能安心睡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