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人家说,夫妻要是分居两年,就可以算是自动离婚了!起来,我现在跟他都快一年了,再有一年,我们不就算是自动脱离夫妻关系了吗?”牵男说。
“这种规定我不知道,我也没结过婚,更没离过婚。不过,我们现在不是讨论这个一年两年的事情,眼前的问题是,人家已经找到你了,你看怎么办?”起来有点替牵男着急。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要是白老师在家就好了,他或许能有办法帮帮我!”牵男对白忠诚充满了向往和信赖。
“哎,牵男姐,你可不能等白大哥呀,我可答应人家安排你尽快跟他见面的呀,这白大哥要是出差不回来,那你还不跟人家见面了?再说,你要是不认识白大哥,那你还不活啦?”起来的话越说越不好听了。
牵男见起来这么说,她也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此刻,她心里确实乱得很,也许起来不会知道,当时在烤摊前,当她听到那个小伙子叫她的时候,当她看到那个小伙子追她的时候,她当时就觉得自己眼前一片天昏地暗,魂飞魄散。她后来自己怎么上了渡轮,下了渡轮,后来又怎么回到家的,她都一点也记不清了。牵男坐在书桌前,她感觉自己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
起来见牵男的脸色十分难看,也就不再说她了、怪她了、逼她了,就说:“天都不早了,今天又干了一天的苦力活,我都累死了、困死了。走,快回屋去睡觉吧!”
牵男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起来见状,上去把她拉起来,朝自己的屋里推去。
这一天,对于起来来说是倒霉的一天,而对于牵男来说是黑暗的一天!
中国面具第五部分
第十七章不速之客1
白忠诚洗得很舒服,洗得时间也很长,他自从从那个家搬出来住到那个农居之后,还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洗过澡,住在出租房,最多最好的就是端盆水到那间公共厕所里洗一洗、冲一冲。为了防止如厕风波的惨剧再次重演,还得乘牵男和起来上班不在家,或者深更半夜,钻到厕所里去洗一洗、冲一冲。那种洗和冲,带有强烈的仓促和恐慌。可是,在这总统套房的卫生间里就不同了,享受的高级洗浴,不仅是一般人都没有享受过的洗浴,而且是全自动式的、冲浪式的、按摩式的。如果你想冲浪的话,你就揿一下冲浪式的按钮,顿时池子里就碧波翻滚,你就像在大海里随波逐浪。如果你想按摩式的,你就揿一下按摩式的按钮,这时,池里的水虽然还是那样的水,但是水的方向,水的动力,都发生了实质性的改变,一束束柔和而又分布均衡的水柱,恰到好处地冲击着你浑身上下的关键部位和主要穴位。这时,你便感到全身的肌肉松弛和血液畅流。白忠诚洗得都不想出来了,但他不得不出来,因为他今天夜里还要挑灯夜战哩!
白忠诚一边用浴巾擦着头上的水,一边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白忠诚擦干头上的水,便将毛巾取下来,他一抬头,惊吓得差一点失声叫出声来,只见房间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上身穿一件深灰色茄克衫,肩上背着一只帆布工具包,包里的扳子、锤子、钳子之类的工具还张牙舞爪地露在外面。此人头上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帽檐特长,把他的脸遮住了一半。
“你是什么人?”白忠诚冷不防地向后退了几步。
“你不要问我是什么人,我是专门来找你的!”这个不知是什么人的人说。
“你是怎么进来的?”白忠诚又问。
“你也不要问我是怎么进来的,我怎么进来对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进来做什么?”
这个人看来是有备而来的,他讲话很悠然。此人这时将自己头上的棒球帽取了下来,露出了他的真容。
白忠诚此时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来了,原来这位不速之客,神秘之客不是别人,正是他今天从省城来灌水所乘坐的那辆客车的驾驶员师傅。
“啊,师傅,原来是您呀!您找我有什么事?”白忠诚虽然认出了此人,但他还是感到迷惑不解。
“同志,我是来讲金腿的故事给你听的,你不是很想知道金腿这个故事吗?”说着,那位驾驶员师傅从工具包里掏出一份材料递给白忠诚说:“你要听的故事,全在这材料里,他对你这次灌水之行非常重要!”
白忠诚说:“您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吗?”
驾驶员师傅笑了:“灌水就这么大,一个人感冒,全县城的人都咳嗽。你不是来给杜局长树碑立传的吗?”
白忠诚说:“也可以这么说吧!”
这时,驾驶员师傅收敛笑容,神色突然变得严峻起来:“不过,如果你有良知的话,当你看完这些材料以后,也许你就会改变自己原来的想法了!”
白忠诚怀疑地说:“这个材料能有这么大的作用?”
“这只能是因人而异,我过去也曾来过这个酒楼,这个房间,拜见过上面来的头头脑脑,但是都没有成功,也许你是一个有良知的作家,能够出现奇迹!”
“您怎么知道我是作家?”
驾驶员师傅从工具包里又掏出一样东西,白忠诚看到那是他新近出版发行的长篇小说《机关》。
“您怎么知道这是我写的?”
“书上你的相片告诉我的,其实,你从省城刚上车我就认出了你!”
“您喜欢这样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