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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我看你最好还是去冲个澡。&rdo;深骑站起来，非常和气地对瑠华说道，&ldo;感冒了可就麻烦了，我这里可没有感冒药。&rdo;

&ldo;不用了，没关系的。&rdo;

&ldo;我看不像没关系的样子。菜美，你带她到洗澡间去，我去地下室启动发电机。&rdo;

没有电就烧不了热水，深骑走出办公室，下楼去了。发电机和热水器受到磁场异常的影响，虽然不太好使，但还没有完全陷入瘫痪。

深骑从地下室回到三楼的时候，听见洗澡间里传出瑠华用热水冲澡的声音。

3

&ldo;菜美，你怎么看?&rdo;

&ldo;一个人冒着大雨跑到这里来，我看不正常。&rdo;

深骑点点头。但是，就现在的状况而言，还不能断定瑠华精神不正常。深骑不打算跟一个患有狂想症的人打交道，不过，如果瑠华所说的&ldo;跳跳人&rdo;确实存在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ldo;在时间上挖暗道?怎么个挖法?&rdo;菜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ldo;我看除了&lso;跳跳人&rso;以外，她还遇到了更麻烦的事。&rdo;

&ldo;有可能。&rdo;

&ldo;&lso;跳跳人&rso;可能就是&lso;格式塔片段&rso;吧?&rdo;

&ldo;不过，你所说的&lso;格式塔片段&rso;，并不加害于人啊。&rdo;

&ldo;嗯，&lso;格式塔片段&rso;是一种稀薄的存在，就好像空气一样。&rdo;

&ldo;无论如何都该再听听瑠华的说法。&rdo;深骑说着，起身开灯。

也许是因为下雨，也许是因为世界末日快到了，总之，房间里黑暗而又阴冷。荧光灯一亮，黑暗倏然而去。深骑觉得荧光灯太晃眼了，不禁眯缝起眼睛。他觉得头有点儿疼。

深骑刚在椅子上坐好，头上冒着热气的瑠华从洗澡间出来了，身上穿着深骑借给她的白衬衫和西裤。袖子太长，裤脚也长，她只好用腰带把裤子扎得高高的。

在明亮的灯光下，瑠华的年龄显得比刚才小多了，或许是因为刚刚冲过澡吧。脸上的线条不是非常分明，还带着几分幼稚的表情。

&ldo;请您再说说，在您的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do;

深骑的意图本来是想简单明了尽快把情况了解清楚，没想到事与愿违，瑠华反而非常歉意地低下了头。

沉默。

&ldo;瑠华小姐见过&lso;跳跳人&rso;吗?&rdo;菜美代替深骑，非常和气地问道。

瑠华摇摇头。那意思显然是说：没见过。

&ldo;关于&lso;跳跳人&rso;，你还知道些什么，告诉我们好吗?&rdo;说话的依然是菜美。

&ldo;是个怪物。小时候大人就告诉过我，&lso;跳跳人&rso;是个怪物。&rdo;瑠华的肩膀微微抖动着，&ldo;虽然我没见过&lso;跳跳人&rso;长什么样，但我敢肯定是个可恶的妖精。&lso;跳跳人&rso;来自法国古代传说，法语是&lso;飞越者&rso;的意思。英国的杂志上刊登以后，人们就开始叫它&lso;跳跳人&rso;，一直到今天，人们都在谈论它。&rdo;

&ldo;那个怪物是跟&lso;钟城&rso;一起来日本的吗?&rdo;菜美问道。

&ldo;等等!&rdo;深骑举起右手，打断了菜美跟瑠华的对话。&ldo;家长为了让孩子们听话，编造一个并不存在的妖怪吓唬孩子，这种事情屡见不鲜。&lso;跳跳人&rso;恐怕就是以前的家长编造出来的，煞有介事地讲给孩子们听，一直流传至今。&rdo;

&ldo;不是的。&rdo;瑠华说道。

&ldo;理由呢?&rdo;

&ldo;死过人。&lso;钟城&rso;还在法国的时候，住在里边的人死过好几个呢。&rdo;

&ldo;人总是要死的嘛!&rdo;

&ldo;不是自然死亡，是被杀死的。警察也进去搜查过，从来没有抓住过凶手。有的被分尸，有的被短剑刺穿胸膛……这些事件都有文字记载。&rdo;

&ldo;你敢肯定凶手就是&lso;跳跳人&rso;吗?&rdo;深骑依然对&ldo;跳跳人&rdo;的存在表示怀疑。按照菜美的说法，怪物也好，幽灵也好，都是人的大脑里的幻觉，实体是不存在的。

&ldo;那个怪物在时间上挖暗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呢?&rdo;菜美问道。菜美也像个侦探了。

瑠华说，她也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ldo;总而言之，你家里有一个怪物，你呢，想叫我去消灭那个怪物。传说中的&lso;跳跳人&rso;经过长时间的冬眠，现在醒过来了，打算要你的命。情况是这样的吧?&rdo;深骑总结道。

&ldo;不，我还没有直接受到伤害。&rdo;瑠华说到这里的时候，荧光灯闪了几下。映在地板上的瑠华的影子奇妙地摇动起来。瑠华把垂在脸上的头发拢到耳朵后边去，头缩进了肩膀里。

&ldo;脸……脸……&rdo;瑠华哆哆嗦嗦地道。

&ldo;脸?什么脸?&rdo;深骑不由得追问道。

&ldo;&lso;钟城&rso;地下室的墙上，经常浮现出一个人的脸……想到那情景我就吓得浑身哆嗦。&rdo;瑠华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膀，继续说道，&ldo;那张脸出现在比我的身高略高一点的位置上，跟一般人的脸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管家已经把墙皮刮掉了好几层，刚刮掉的时候不见了，可是第二天就又浮现出来了。我吓得不敢再接近那个房间，管家也死心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