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以为我还会对你心软吗?”傅绍清修长的二指夹着香烟,他眯着双眸,皱眉吸了两口,又将烟灰抖了抖,晶白色的烟灰缸顿时袅袅升起氤氲的雾似的烟,朦胧之间能看见点点星火。我狼狈地坐在地上,浑身颤抖,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傅绍清微倚在檀木书桌上,右手的袖口微微挽起,双臂修长,撑在桌面上,泛起清晰可见的青筋,他就这样看着我,就像在看一出啼笑皆非的闹剧,“考虑清楚了没有,我开出的条件只会对你有利,给你三十秒的时间,不然不要怪我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
我想站起来,却全身如一团泥巴似的绵软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傅绍清,“是我从前看错了你,以后也不会抱有幻想了。我倒只想问你一句,你这样子的人,到底还有没有心?”
“二十四秒。”傅绍清忽然抬手,悠哉地看了一眼腕表,他似乎在保留最后一抹耐性,恐惧压抑的气氛之中,而我听见的,仿佛是秒针在滴滴答答地在转动。
傅绍清到底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许是厌烦我已久,我吃力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书桌旁,执起笔,却迟迟都没有落下去。
可傅绍清的签名却早已潦草地写在纸张的左方,我认得,那是他的字迹,从前我总觉得他写字虽是龙飞凤舞的,但却格外地有风华气度,可现在只显得刺眼残忍。
“祁家四女,非我所愿。”
我吸了吸鼻子,想忍住眼泪,可又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晶莹的一颗接着一颗,重重地落到纸上,放大了字眼,视线早已模糊不堪。
傅绍清背对着我,看不清他此时是什么表情,只听见他的语气冷冷,正在用倒数逼迫我,“五…四。。三。。。。”
好,签就是了。我终于定下决心,却发现那只派克钢笔竟然没了墨水,甩了好几下,我几乎快划破纸张了,可写出来的,仍旧是几道白线。
傅绍清以为我还在犹犹豫豫,索性将我手中的笔抽走,重重地摔在地上,“我告诉过你,只有三十秒,试图挑战我的耐心?”
我摇了摇头,眼睛里的淌着的泪还没干,只惊恐地望着他,“你想干什么?”
傅绍清忽然凶狠地扯开自己的领子,本是白皙的胸膛被他的力道扯地猩红,我被他的举动生生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颤抖着嗓子尖叫了一声,“你…你别过来。”
背后的书架“哗啦哗啦”倒下了好几本书,壳子坚硬,书的尖角处重重地砸在我的肩膀上,我吃痛,却死死咬着牙冠,比起这种痛,和傅绍清此时狠戾的目光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我防备地望着他,双手扣着书架的边沿,恐惧感席卷全身,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隐隐知道他要做什么,可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傅绍清步步逼近,直到我听清楚了他在我耳畔粗粗喘着气,才想起来要立即逃离这里。
“不签就别后悔。”
他单手拦住我,另外一只手开始粗暴地扯着我的衣服,我用力尖叫挣扎,扑腾几番,背后又是“哗啦哗啦”阵阵书落下来的声音,砸在我身上,又砸在他身上。傅绍清将书不耐烦地一一挡开,不过几下子,上身就所剩无几,我大声哭着,滚烫的眼泪打在他的手背上,一瞬间,傅绍清顿住了动作,我趁机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救命,不要!”
可他只愣神了短暂几秒,索性将我拉扯到地上,我双腿不安分地蹬着,又被他死死地按住,“嘶啦”一声,裙子从大腿根部被撕扯开来,我绝望极了,左右躲避傅绍清的动作,“程诺,救我,程诺救我。”我喊得撕心裂肺,脑子里除了程诺的脸,便剩下一片空白,我仿佛失去了理智,极度的害怕和恐惧令我只想起了程诺,他又在哪里?他说过,如果我一直喊着他,他就会出现,他不会让我被欺负,不会的。
我喊得嗓子都沙哑了,喊得喉咙里泛起了血腥的味道,“程诺,程诺,救救我。”眼泪干了又有新的流下来,交错纵横于脸上。
傅绍清垂着头发,终于,他不再继续解我的衣服了,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