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站在那里看着卡特鲁的身影从清晰变为模糊最终到彻底不见,小狮子走了,下一次的见面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林言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肯特看着自家小伴侣有些伤感的表情,知道小狮子的离开让他一时间有些无法适应,但这些总是要经历的,在兽人世界,分别的时刻总是要比重聚团圆要来的多得多。将依旧直直望着远处的林言搂入怀里,肯特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话来安慰林言的打算,他只是静静的搂着林言,给他一点温暖,让他知道他爱他,他会一直陪着他。
&ldo;我们回家吧&rdo;林言收回一直望着远方的眼神,伸手拍了拍将他紧紧搂在怀里的肯特,林言知道无论怎么样,肯特都会一直陪着他的,也许等他生了孩子,热闹一点,就不会老是这么容易感伤了。生孩子?不知是从何时起他也能如此坦然的接受自己也可以生孩子的这件事情了,但…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不是吗?!摸了摸有些微凸却并不明显的肚子,林言弯了弯唇角。
&ldo;好,回去喝点热汤吧,我看你的身子有些凉,是不是吹太久风了,你冷不冷啊?要不我抱你回去吧&rdo;肯特先是摸了摸林言的额头,确定没有什么异样后,才放心了一点,但还是很怕他受凉,若是现在病了,因为怀了孩子又不能吃那些平常药会很麻烦的,最重要的一点是肯特再也不想看到那紧闭双眼虚弱不堪的林言了,他希望他的爱人一直健健康康,会朝他微笑,会和他闹,一直都充满活力的林言。
&ldo;我哪有那么弱不禁风,你再这么娇惯我,以后我会连走路都忘记的,你要一直这么抱着我生活吗?&rdo;林言被肯特的小心翼翼逗笑了,其实林言心里也知道肯特是被他那次一直昏迷不醒弄怕了,现在只要有个风吹糙动,他就紧张的不得了,可是他哪有那么不禁事。
&ldo;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一直抱着你&rdo;才说着肯特就一把将林言打横抱了起来,惊得林言瞬间瞪圆了双眼,嘴巴微张想要惊呼出声,却意外的卡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
林言好半天才顺了气,忍不住白了一眼这个不打声招呼就出手还不停朝自己傻笑的雄性兽人一眼,这真的是他的肯特吗?怎么看起来这么傻却又带了那么一点狡猾,&ldo;好了,好了,快放我下来啦,这样像什么样子&rdo;
&ldo;小心肚子,我放你下来&rdo;林言不停地在肯特怀里扑腾,肯特怕这样会不小心伤到林言的肚子,只好无奈的将他轻轻放到地上。&ldo;你呀,你呀,怎么让我这么爱呢&rdo;肯特拿手指点了点林言小巧的鼻子,语气里满是无奈的妥协与宠溺。
林言咧嘴给了肯特一个大大的笑容,那笑容说不上好不好看,甚至可以说带了点傻气,但就是这样的一个笑容却让旁边那个一直注视着他的雄性兽人瞬间呆滞掉了。不是没见过自家小伴侣笑,真心的伪装的,开心的不开心的,可是这次又有些不一样,那是只为他一个人的笑,是因他而笑为他而笑。他的笑容仿佛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让肯特每次都会忍不住沉浸在其中,为之失神。
&lso;哒哒哒&rso;就在林言和肯特不紧不慢的往部落里走去时,身后隐隐约约传来了仿佛动物狂奔的声音,开始听得还很不真切,但渐渐的这种声音越来越大,林言和肯特相互对望了一眼,然后同时转过了身去。只见皮埃尔他们才离去没多久的地方尘土飞扬起来,在弥漫的尘土中有一个小黑点,随着声音越变越大,林言的视力不及肯特,所以无法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但肯特清楚的知道那是才带队离开没多久的皮埃尔的兽形,他的身上似乎还躺着一个人,因为那个人是趴着的,所以肯特一时间还无法确定那是谁。
&ldo;肯特,那是什么?&rdo;林言看不清前面只好转头询问身旁的肯特。
&ldo;是皮埃尔,他身上似乎还躺着一个人&rdo;肯特没有隐瞒林言的想法,因为皮埃尔很快就会跑到他们这里,到时想瞒也瞒不了。
&ldo;皮埃尔?怎么可能,他不是才带队离开,怎么可能又回来了呢?不会是…出事了吧!那小狮子呢?卡特鲁呢?&rdo;林言只要一想到小狮子出事了,心就开始慌得不得了,他紧紧握着肯特的手,因为太紧张手不自觉的越握越紧,肯特的手都被捏红了。
&ldo;……&rdo;
肯特没有回答林言的问题,因为他也不知道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知道林言现在很担心卡特鲁,可是他却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安慰他。手里传来的微痛感让肯特知道林言有多么的紧张无措,他任凭林言紧紧的握着,并没有出言提醒他的打算,无法安慰林言,这让肯特很自责,让他发泄一下也好。皮埃尔离这边已经越来越近了,肯特渐渐看清了躺在他背上的那个人,竟是……契诺!
☆、遇袭(下
契诺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治疗师用柔韧的软棉糙包扎好了,但契诺一直不醒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他的体力消耗过度,甚至还有一点脱水的症状。林言本以为是刚离开不久的皮埃尔和卡特鲁他们出了什么事,等到看到皮埃尔背着浑身是血的契诺到了近前时,才知道是河流部落出事了,他们遇到了流浪兽人的攻击。
河流部落是在两天前离开的,他们这次出来的总共有二十一个兽人,其中有十五个雄性兽人,四个成年雌性,两个小兽人,因为在来的途中布诺曾被掳走过,所以在回程时,契诺一直紧紧的守在布诺的身边,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河流部落本就因美丽的雌性兽人而出名,就连那身高体壮的雄性兽人都长得异常俊美,在很久以前兽人世界还没有形成规范的时候,河流部落的兽人常常莫名的失踪,虽然大家都仿佛约定般的从不提起,但心里都明白这是被人掳走了,其中失踪的不单单只是美丽的雌性兽人,还包括一些体力较弱的雄性兽人,虽然所占比例很少。
后来,河流部落开始慢慢壮大,兽人们也渐渐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再加上兽人世界开始有了一个约定成俗的规矩,凡是掳掠雌性的兽人都将受到逐出部落,并永不被其他部落所接纳。这才使河流部落慢慢恢复了稳定,失踪的兽人也开始逐年减少,但也仅仅只是减少,而不是完全没有,还是有很多的兽人愿意冒险只为得到一个美丽的雌性。
在兽人世界犯了重罪不会被杀死,只会被剥夺一切流放而已。随着物质文化的渐渐发展,很多兽人也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有好的必定就会有坏的,流放兽人开始逐渐增多,有了不断增长的趋势。一个单独的兽人是很难独自生存下去的,即便是强壮的雄性兽人,四处流浪的流放兽人逐渐明白了这一点,懂得了合作,他们慢慢联合在了一起,形成了流放兽人联盟,他们来自不同的部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被部落流放。
在这个联盟里,没有人会问你的曾经,实力代表了一切。再加上还有一部分不愿待在原本部落自愿出去流浪的流浪兽人选择加入了流放兽人联盟,现在这个联盟的实力是很多部落都为之忌惮的。
组成联盟的流放兽人们不再四处漂泊,他们选择了在常年布满迷雾的绿芜山谷定居,那里虽然有很丰富的食物以及各种罕见的药材,但很少有人能够真正穿过山,选择定居于此不得不说是一个既大胆又冒险的决定。有了固定的居住地,丰富的食物,繁衍后代便成了联盟的首要目的。
因为被流放的兽人大多都是雄性,在雌性缺少的情况下,繁衍后代延续联盟几乎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要知道雌性兽人在整个兽人大陆都是稀有而珍贵的,联盟内甚至有雌性兽人可以同时嫁给几个雄性兽人的规定。在这种情况下,去别的部落抢来一些雌性兽人似乎是个不错的办法。
攻击河流部落的兽人很明显就是流放兽人联盟里的人,因为他们身上都穿着柔软又轻便的绒毛衣,那是用只有绿芜山谷才有的喾菟兽绒毛制成的。在被包围的那一刻,契诺第一时间把布诺藏到了身后,眼睛不停的警惕着四周,提防着敌人的进攻,以及寻找着可能的缺口。
&ldo;哥哥&rdo;布诺用小手紧紧的拽着契诺身上的兽皮,深怕只要自己一松手,哥哥就会不见了。
&ldo;嘘,别说话,藏在哥哥身后,哥哥会保护你的,布诺要乖哦&rdo;看着越缩越小的包围圈,契诺知道恐怕要有一场硬战了,他不在乎自己会怎样,他唯一担心并且在乎的就是他这个还未成年的小纳母。
变化就发生在那一瞬间,契诺因为一直注意着四周的变化,所以反应的也就最快,在众人还在有些慌乱的往后退时,他便猛地拉起身后的布诺向左前方跑去,就在快要突围出去的时候,一个人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ldo;你叫什么名字,我是恩男帕克,跟我回去吧&rdo;恩男帕克向前伸出自己的手,他是联盟的副首领,本来这次是不用他亲自来的,但是他大哥也就是联盟的首领说他也已经到了适婚年龄,硬是将他赶出了山谷,还说不带个雌性回去就不让他进谷了。
帕克不是不想有个自己的家,他也很渴望家庭的温暖,只是…只是他压根对那娇滴滴软绵绵的雌性兽人不感兴趣,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喜欢的会不会是和自己一样的雄性兽人,但是他对联盟里的那些大高个也没啥特殊感情。所以直到现在他已经成年很久了,却一直还是单身一个人,他以为他会一直这么清心寡欲下去,没想到……
从见到这个兽人的第一眼起,他就有了心被瞬间戳中的感觉,接踵而来的便是猛烈的心跳,那是从来没有过的,这…难道就是大哥一直提起的坠入爱河的感觉吗?这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帕克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追随着那个长相俊美的兽人,明明是和自己一样的雄性,怎么就这样看上了呢?眼睛连一刻钟都不愿离开他的身上,爱,就是这般神奇的一件事吗?!
契诺可不知道眼前这个向他伸着手还一直盯着他看的雄性兽人在想什么,他只知道他很讨厌这个兽人看他的目光,以及更加讨厌他就这么突然出现拦住了他的去路。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四周,部落里的雄性兽人们大多都已经变身和那些联盟里的人打了起来,剩下的几个雌性兽人则是躲在了最中间,其中一个怀里还紧紧抱了一个已经变成珊瑚兽并不停朝周围吼叫的小兽人。
&ldo;跟我回去吧,我会好好对你的,不会伤害你的&rdo;恩男帕克以为眼前的兽人没听清他说什么,又或是以为他会伤害他,忙不停解释道,手还一直那么伸着,等待着眼前的这个兽人把手放上去,同意和他回联盟。
&ldo;……&rdo;如果可以,契诺真想上前一下子把这个胡言乱语的联盟兽人给打昏,他紧紧抓着布诺的手,寻找着可以突围的地方,但是还未等他找到,那个说着胡话的兽人就开始不断向他逼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