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大门被踢得震天响,沉闷的声音瞬间传进了顾晓琴和顾晓军的耳朵里。
顾晓琴刚帮弟弟洗完脸,听到外面的动静,心中一沉。
显然,门外的人根本不是在敲门,而是用脚恶狠狠地踢。
她知道这些人肯定是来者不善,这下心里反而平静了许多。
她让弟弟赶紧回屋,自己则大步走到门口,用力地打开了大门。
门外的人没想到门会突然打开,脚下的力道根本收不住,直接向前扑了过去。
顾晓琴轻巧地侧身闪开,那人“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
顾晓琴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嘴角微微上扬,
“哟,乖孙子,这么早就给你奶奶拜年了?可惜奶奶手头紧,只能送你一脚了!”
说着,她毫不犹豫地对着地上的人踹了一脚。
“哎呦,当家的,你没事吧!”
刘庆兰急忙上前搀扶起丈夫王大贵,随后怒气冲冲地冲到顾晓琴面前,咄咄逼人地说道:
“顾晓琴,你别仗着你是个知青,就能随便欺负我们这些乡下人!
看看我儿子的脸被你打成什么样了,现在你连我们当家的都敢打!
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就闹到公社去,绝不放过你!”
说这话时,刘庆兰的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她刚刚看到儿子脸上的伤痕时,心疼得几乎要掉眼泪。
这个她从小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儿子,今天居然被打成这样,这简直是在割她的心头肉!
马丽娟也不甘示弱,抹着眼泪附和道:
“对呀,还有我家宝根!你这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呀!乡亲们,快来评评理!”
夜色已深,但一些和王大贵、马丽娟相熟的人闻讯赶来,此刻正围在门口,看着顾晓琴,一个个同仇敌忾地瞪着她,等待她的解释。
顾晓琴借着微弱的月光,认出了其中几个人——寡妇马丽娟也来了,她的儿子显然也参与了欺负顾晓军的行径。
那个嚣张的孩子也在,是刘庆兰的儿子。
很好,仇人都在,正好一并解决了!
顾晓琴冷冷地收回目光,指着站在前面的王小贝,嗤笑道:
“大婶,你不如先问问你那宝贝儿子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刘庆兰勃然大怒,拍着大腿骂道:
“放你娘的狗屁!我儿子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他能做什么?只有你这种黑心肝的,才会连孩子都不放过!”
有了父母的撑腰,王小贝更加有恃无恐,得意洋洋地说道:
“我又没说错,顾晓军就是野种,不然他怎么没有爸爸妈妈?
还有,我妈说了,你们这些知青没人要,才来我们乡下当牛做马,对待牲口,难道我还得把你们供起来吗?”
他的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哗然。
虽然一些村民心里也有类似的想法,但从来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刘庆兰听到儿子的话,心里有些暗爽,得意地扬起下巴,
“我家贝贝说的没错,你们知青就是帮我们干活的,得乖乖听话!”
顾晓琴环视一圈,冷笑道:“这位大婶说的,你们都同意吗?”
周围的人一时语塞,谁也不敢接话,只有马丽娟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急忙打岔道:
“别管我们同意不同意,先看看我儿子的伤,你得赔偿!”
顾晓琴笑意更浓,“那就是说,这位大婶的话只是她个人的意思了?
如今这个时代,还有人抱着地主思想,认为我们知青是你家的奴隶?还得给你们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