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是被逼到绝境,你真的不能想象出自己到底能做出什么来!
就比如楚君兰,明明是提壶热水都能累出翔来的文科女,现在却装得好似见惯腥风血雨的女匪大佬,特别是她那一双妖艳的眸子,好象把世界上所有的恶人都看透了,只不过十六七岁,却好象风月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已经炼就了一副金钢不坏之身,那眼神镇定得就像和情人吃午餐一般的自然。
这让柳三变相当之困惑!
其实楚君兰有一个杀手锏,那就是“蛮女”的眼睛……
哪怕再紧张,蛮女的眼睛都不起惊澜,不得不说,蛮女的这双妖眼绝对是装逼的标配,直让人看不清虚实。
拜“妖眼”所赐,文科女才没被自己的紧张和不安出卖,还能苟且一时!
而崖蛮子则是有些气短,整个人也开始变得狂躁起来,柳三变能感受崖蛮子在晃动的身影,就像阴晦不定的心跳。
楚君兰之前递过去的烟,崖蛮子一口便就抽完,他把烟嘴扔到地上,用力得踩得它支离破碎,此时已经不再客气,便是大声冷喝道:“你特么的有屁快放,才多久没见,滚你麻痹的就变得这么墨迹!”
楚君兰摸了摸鼻尖,心里默念装逼绝学,自知气势绝不能输,想完之后,便是突然提起了声调,好似心里有苦有委屈,最终得到了释放:“我吃撑了去捅你十八刀?你不想想看,那叫捅么?我通天刀疤姐真要捅你,崖子尼玛能活到现在?”
楚君兰觉得自己这句话够唬人的,她能感受到全场的目光都被她的八面威风招过来了,这逼真装大发了,但楚君兰却不能告诉别人自己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特别是看到崖蛮子颤抖的巨脸。
不由吸了一口凉气,楚君兰装作没看见,继续强装镇定,说得煞有其事:“我现在就告诉你真相,那叫放血,本女侠无非就是想帮你逼出毒血而已,好心还被你当成了驴肝肺……”
“哎~……”楚君兰叹了一口气,顿了顿又说道,“其实我真不想被人知道扬州第一蛮女也有救人的时候,所以这件事大家就当做没发生过一样,就这么算了吧。”
“算了?”崖蛮子怒极反笑,他摇了摇头,几欲开口,却不知该从何处开始骂街。
这倒又给了楚君兰泼口水的机会。
“江湖人都知本女侠虽然蛮悍,可绝对守信用,说了埋汰谁全家,就一定埋汰谁全家,说要毁了哪个男人,就一定把他毁成渣渣,说要减肥,就饿死自己,说要读书,就撑死自己……这么久没见面,本来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聊的,可千面佛杜奎那个王八蛋找我有事,本女侠视信誉如生命,不能爽约啊!”
“崖子,你在这里好吃好喝,算我账上,我先走一步。”根本就不给崖蛮子回嘴的机会,楚君兰回头向柳三变催道,“小桂子,你别傻站着,你大姐头要去城西,赶紧滚出去备车。”
柳三变的表情十分精彩,原因在于,楚君兰的作态让在场的人都觉得他堂堂一个金牌捕快竟会是一个女匪的手下,至于“小桂子”这个听起来就无后的名字,更是让柳三变郁闷出翔。
而到底要不要出去备车,让他陷入了矛盾的挣扎之中……
“小桂子!!”楚君兰的口中又传出了一声嗔怒。
俏皮的碎发,淘气的裤管,白嫩的脚踝,裸露的小腿,楚君兰虽然刻意把自己打扮得更加中性,却适得其反,就像个深山里的水妖,不加一丝修饰的鬼魅着……
柳三变咬了咬牙,沉沉骂了两声,却是没有行动。
楚君兰心中虽然十分残念,可她却不束手就擒,正努力想着一个完美的脱身之策。
可妖男柳三变实在不给力,他编排的又一出大戏让楚君兰的心循序渐进地沉到谷底……
“蛮姐,千面佛杜奎日前已被扬州稽查府收押,这事您忘了?”
柳三变虽只是淡淡的跟了一句,却无疑给了楚君兰最沉重的一棒。
“这家伙不见自己死就不死心是不?”楚君兰心里已经骂到了柳三变家族的第十九代。
崔二姐见柳三变不识抬举,亦是有些怨气,她拉了拉少年,表达心中抗议。
柳三变嘴角却泛起一抹淡嘲:“崖蛮子而已,还得本少去牵马?”
还没等楚君兰把心从嗓子眼放下来,柳三变的声音再次响起,“太监”般的声音里却带着一丝淡淡的霸气,一刹那间,吓得楚君兰起满了鸡皮疙瘩。
绝对是惊悚的!
“崖蛮子是吧,不是我大杨州不给你面子,这里不比恶人谷,猴子在山里也能当大王,可你在扬州城是龙还是虫,也要比比才知道!我家大姐头号称扬州第一蛮女,你既然是恶人谷第一蛮汉,就该露露手,让这些个手下长长见识,可你进门却雷声大雨点小,不会真只是在比嗓门大小吧?”
楚君兰彻底懵了,柳三变这个龌蹉声优摆明就是找事来的,为了减少崖蛮子心中的羞辱感,楚君兰便是立马对妖男开火:“小桂子你这没见过世面的犊子别给我乱讲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你这厮也实在讨打,谁规定艺高就要露两手,真当大姐和崖子是唱戏的?”
楚君兰苦笑一声,自己脑筋倒是转得够快,崖子并没有立即发飙,但眼前那些被柳三变的起哄声重新吊起激情的百号恶人谷喽啰,他们的内心比之前更加澎湃,手中晃动得更加闪人夺目的冷兵器直接让楚君兰停止了思考……
一时间楚君兰有点犯难,不知道该不该跑,或者该不该跪地求饶。
楚君兰把害怕发抖完美地改装成抖脚看戏的模样,嘴上却说:“我手下这个小桂子向来口无遮拦,你们若是想替老大出气……”
顿了一下,看着百名喽啰却是指着柳三变说道:“人就在那里,千万别跟我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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