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琴还是拧着眉头,&ldo;这跟你又没的关系,你非得说话这难听?&rdo;
&ldo;搞不好,他就是盼着林校跟他外甥断了好插一脚呢,&rdo;陈裳玉越想越有这个可能性,又想着从林校处买的那套衣服,越想越不舒坦,索性就跑去了楼上。
李月琴见她话还说着,人就跑到楼上去了,到有点奇怪,没一会儿就见着女儿陈裳玉拿着套衣服下来,瞧样子就是上次刚买的那一套,就穿过一次还崭新的。她先是看着女儿,还没放在心上,可当女儿拿着衣服往外走时,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站了起来,往门外一看,见女儿要将衣服扔入门外放着的垃圾桶里,&ldo;裳玉,你怎么把衣服扔了,这还是新衣服呢。&rdo;
陈裳玉挺喜欢这身衣服,扔了也觉得可惜,并不可惜钱,而是可惜这衣服,毕竟沾了林校的手,她要再穿在身上可是腻味得紧了,&ldo;我不想穿了,扔了。&rdo;
李月琴是从那个困难的年代走过来的,自是十分心疼这套衣服,连忙过去将衣服捡起来,幸好这垃圾桶还是空的,不然还真是让垃圾给弄坏了衣服。她还将衣服掸了掸,将衣服放在外面洗衣的石板上,&ldo;好端端的衣服,你不想穿了就扔了,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节省,就算你自己不穿,这送给你表姐还不是能穿的?&rdo;
陈裳玉瞥了眼这衣服,想着她自己那表姐要是穿这身衣服,心里头就更不痛快了,&ldo;她哪里穿得上这身衣服,说不定还太小呢,再说了,她又不回来,你还记着她做什么。&rdo;
&ldo;好歹是你表姐,&rdo;李月琴说道,&ldo;你不穿的衣服,我都是给她送过去的,不管她穿还是谁穿好,反正你都不穿了,给人送去也是件好事。&rdo;
&ldo;这衣服是林校让冯裁缝做的,&rdo;陈裳玉撇撇嘴,将事儿一说,&ldo;我听冯秀芳说是林校画的图,让冯裁缝照着图做的衣服,我还听说林校有一本她自己亲手画的衣服图样。&rdo;
李月琴听着就跟听什么新闻一样,在她想象里的林校也就漂亮一点儿,毕竟是农村里来的姑娘,也不可能真漂亮到什么地方去,大概在他们村里算得上漂亮的,‐‐她也坦白地觉得农村里来的姑娘都免不了带点农村的气息出来,&ldo;冯秀芳说的话这能算准?她不好好地跟着冯裁缝学裁缝,怎么还跟个包打听似地还知道这些事?&rdo;
&ldo;我不是说了嘛,是找冯裁缝做的衣服,&rdo;陈裳玉眉间添了丝不耐烦,看着那套被她姆妈精心放在水龙头下面,更是不欢喜了,&ldo;难不成冯秀芳还骗我?骗什么都好,骗我这个做什么?&rdo;
李月琴将衣服泡在水里,双手麻利地将衣服全都泡湿了,再拿着西湖牌咸肥皂往衣服上擦去,&ldo;她是有念过什么书的,还会画这个?&rdo;
&ldo;我哪里晓得,&rdo;陈裳玉反正就是越想越生气,&ldo;指不定林国清晓得林校会画这个,就跟她一起搞服装生意呢,刚开始开店,现在又找第二服装厂,这一套一套的,不像是现在才开始有的主意,定是老早就有主意了。&rdo;
李月琴也有点信了,对林校的观感不太好起来,当然,她不会去怪林国清,虽然女儿跟他的事没成,可她想的是必定是林校在中间插了一脚,似林国清这般能干的人,在她眼里嘛自然没有一处是错的,&ldo;她真有那个本事?是不是冯秀芳看岔了,指不定是别人画的呢,她一个农村的小姑娘,才几岁,哪里有学过什么,也就初中毕业了不起了。还会画什么服装图,要不要这么把人给夸起来?&rdo;
陈裳玉先是不信的,可架不住她自己确实过一套衣服,后来又听了冯秀芳的话,她自是先入为主的觉得这图定是林校画的,想归这么想,她那股子气性还在的,恨不得把林校跟林国清狠狠地骂一顿,好叫他们出个洋相。&ldo;我得去找找志海哥,看看什么是个情况。&rdo;
李月琴想拦她,可想了想还是算了。
陈裳玉自去镇上,还有点不甘心,自是往林校的店铺前经过,看着这里面的衣服跟上次的又不一样,这会儿卖的都是秋冬装了,上回卖的还稍薄些,看得她忍不住往林校身上白了几眼。
林校坐在店里拷边,并未看见没走过来的陈裳玉,也就没注意到她。
到是陈裳玉往后退开的时候,就见着林国清提着个菜篮子过来,让她美眸微微瞪大了些,菜蓝子里是装满的了,压得特别满,好像要把菜篮子给撑破一样。她看着林国清要从自己身边走过,好像没见着自己一样,心里涌上一丝苦涩的味道,让她忍不住叫住了他,&ldo;林国清!&rdo;就算是她忍不住叫他,这声音还是没上去,跟压在喉咙底一个样。
林国清停了脚步,诧异地看向她,见着这个戴着顶贝雷的陈裳玉,不由得微皱起了眉头,&ldo;你叫我有事?&rdo;声音近乎于冷淡且疏离,还保持着必要的礼貌。
陈裳玉一听这个话,就觉得心里头的火被水瞬间浇灭一样,&ldo;我、你、你怎么能……&rdo;话到嘴边,她又自顾自地自己的矛盾,讲了一半,竟不知道讲什么才好了。
林国清是个脑袋清楚的人,见得陈裳玉此状,就立时奉上一句话,&ldo;你没事,那我走了。&rdo;好像刚才他给她的回应就是轻飘飘的,比奶茶还要轻飘飘,一点都没把他放在首位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