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快看,那边有泥塑的小摊儿,我们过去看看?”
一道清甜的声音穿破空气。
熟悉的场景,像一只大手把我从纠结中拽出来,抬起发颤的眼皮,映入眼帘的一幕针扎一样刺痛着我。
白盈盈挽着薄宴时的手,穿行在人潮中,他还是那样耀眼,一身精英的商务装扮那样打眼。
卓尔不群的气质让他和市井气十足的步行街格格不入。
白盈盈装扮年轻休闲,他耐心十足的陪她挑选泥塑小人,步行街昏黄的光融浸他们依偎的背影,这一幕甜蜜温馨,莫名让我回忆起从前。
从前的薄宴时也会这样耐心陪伴我,聆听我那些没营养的废话和唠叨。
而今同样的柔情,他可以给我,也可以给旁人。
他的爱这样泛滥,谁都行,谁都给。
显得我那点可怜的怀念分文不值。
网上流行一句话,他的爱让我自觉矜贵,可薄宴时的爱,让我自觉廉价。
我在这个瞬间自我厌恶的阈值达到了顶峰。
我的血肉破烂不堪,心脏呼呼漏风,在无法呼吸的疼痛中,仰着头看向燕栩。
“学长,帮我个忙?”
“当然,什么事?”
燕栩看到我的那一刻,瞳仁缩了缩。
我摸了摸脸颊,清楚自己现在状态一定很差劲,寒风把皮肤吹的紧绷绷的,我的心里好似也拴了一根弦。
“帮我签个字,我要做个小手术。”
我控制脸颊的肌肉对他挤了个笑。
他明显紧张起来,“什么手术,你生病了?情绪突然不好是因为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我点头。
在前往医院的路上,跟燕栩坦白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