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瘪着嘴,疑惑的看着其木格:“你确信今儿晚上歇这里?”
刘管事听了老十的话,低头哈腰的赔罪道:“主子息怒,炕不曾烧过,有些不通泰,您先到前院歇歇脚,等烟散了奴才再请主子移驾。”
其木格被呛得不行,忙拉着老十退出正房,在院子里站定,问着刘管事:“后面的院子是做什么的?”
刘管事也顾不得吆喝众人加快工程进度,忙跑到其木格面前回道:“回福晋,后面是粮仓,庄子里留下的收成都放在里面。”因为接待工作没有做好,刘管事也想为自己挽回些形象,忙又补充道:“里面全用石灰涂过,粮囤也全检查过的。肯定没虫子和老鼠进去偷食。”说完便想将老十和其木格往后院领。
其木格忙笑着制止了,对阿朵说道:“若后院不能住人的话,大家伙都得挤挤了,你好生安排一下,不要出了纰漏。”
阿朵忙点头称是,吩咐乌雅坐镇主院,自己则请刘管事到一旁详细介绍庄子的住宅情况。
来到清朝唯一让其木格觉得舒坦的就是,下面仆从一大群,不用她事事亲力而为,因此虽然院子里一片忙乱,但却与其木格却没多大关系,她只需到点回来即可,自有人卖力收拾,根本不用将自己累得腰酸腿疼。
因此,其木格便拽着老十来到了田间,当然也不忘为自己的失职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爷,你整天都锦衣玉食的,来庄子上住两天也能让你体会一下民间疾苦,这也是好事。要不,我早让人修庄子了。”
老十不知真假,偏头将其木格上下打量了一把,怏怏道:“你当爷是纨绔不成,爷可带着两人冰天雪地里打蒙古跑了一圈的,一路上见识的多了。”
其木格本来是想让老十贴近大自然。出出胸中闷气。免得一天到晚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只是实在没料到庄子是这么个景象。既不能表示自己对庄子地大致情况不甚了解。又不能说是专门来玩农家乐地。也不可能给老十解释说出来旅游住宿民居比住五星级宾馆划算很多。因此便自以为是地找了个体察民情地幌子。谁知道又惹来老十不快。
其木格嘿嘿傻笑了一下。说道:“这倒是我地不是。不过出来欣赏一下美景总是没错地。”
因这两天没有下雪。田间只是一片荒芜。这样地景色就算再有诗情画意地人也没法纵情其中。何况老十和其木格这两个大老粗。
因此。其木格话音刚落。不等老十鄙视她。自己就主动说道:“这大冬天地。好像也没什么好景色。要下雪地话。还能欣赏一下雪景。真是天公不作美。爷。我们去庄户家里看看吧。瞅瞅他们今年地日子过得是否红火?”
老十站在田埂上四处打量了一下。见不远处地农舍也没有了了炊烟升起。便有些兴趣缺缺。但见一旁地起木格正满眼期待地望着他。何况回到院子里只能闻熏人地烟味。只得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村口大树上玩耍的顽童见到几位衣着光鲜的客人,都爬下树来,远远的跟着。
路边的一位老农上次见过老十鼓舞士气,忙颤颤巍巍的过来请安。于是老十和其木格便顺势去了老农家中做家访。
老农家里的正房是三间土木
老农热情的将客人迎进去后,忙吩咐老伴烧水泡茶。
一直跟着的小英子和勒孟也跑进厨房帮忙。
其木格打量了一下房间,见屋里摆设虽然简陋但却摆放得干净整齐,想来也是会过日子的人家。便笑问道:“老伯你贵庚?家里今年年景如何?”
老农憨厚的笑道:“回贵人,老汉今年62了,家里三个小子,老大去了齐齐哈尔的庄上,老二和老幺今冬都在‘火室’里帮忙,本来收成就不错,承贵人恩典,年前又发了银子,这年可过得舒坦了。”
其木格听了,心里美滋滋的,笑着看向老十。
老十听了老农的话,心里也觉得一阵得意,也笑着和老农拉起了家常。
当天晚上,老十和其木格就在老农家里品尝了农家菜,朴实的老农将珍藏多年的一坛老酒也贡献出来,还未开喝便已醉了。
第二日,在其木格的鼓动下,老十也颇有兴致的在“火室”里观摩了一上午,还亲自采摘了小半篮子的蔬菜,非要其木格亲自下厨,按老十的话来说:“谁能有资格做爷摘的菜?!”
其木格无奈进了厨房,本想依靠一群枪手来个瞒天过海,谁料遇到了作弊的鼻祖。
老十压根不理会所谓的“君子远庖厨”,亦步亦趋的跟着其木格,在老十一双牛眼的监控下,其木格只得笨拙的拿起了菜刀,不顾老十的嘲笑,将黄瓜和西红柿切了个七零八落,然后做了盘凉拌黄瓜、白糖拌西红柿,外加一个蔬菜汤。
一直到菜上桌,老十都还捧腹不已,不过在其木格的威逼下,老十还是哈哈笑着将这两菜一汤横扫一光,末了还不忘嘲笑道:“虽说卖相不好看,味道也不怎么样,好在材料不错,哈哈哈。”
见老十笑得开怀,其木格也懒得和他多费唇舌,只拿起桌上的馒头塞进老十笑裂的大嘴里……
接下来的几日,老十带着其木格将足迹踏遍了庄子周围方圆20里的农田村舍,中午偶尔也曾在外野炊了一回。
老十的眉宇间也渐渐少了些戾气,多了份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