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点点头,没说话。
三阿哥和四阿哥又问了两句后,便告辞离去,说是进宫给康熙复旨。
将三阿哥和四阿哥送走后,八阿哥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该说九阿哥霉,还是说其木格衰。
九阿哥想来将老十的事放在心上,许是太上心了,这心思也就多了起来,总是疑神疑鬼的。
其木格一进产房,九阿哥就将老十任命的稳婆和太医全撤了,突兀的换上了自己暗中张罗的人马,徐公公、小英子和曹嬷嬷许是受老十的影响,对九阿哥的决定没提出任何异议,其木格也担然接受,按说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九阿哥大功就要到手,可哪知其木格会胎位不正呢?
若真有个什么意外,九阿哥就是浑身有嘴也说不请了。
八阿哥甚是担心老十与九阿哥会因这起了嫌隙,虽说眼下老十依旧置身事外,但总归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不能故弃拉拢啊!
可其木格却想放弃了。
娇生惯养的其木格经历过一次生产,若是在现代,就是打死也绝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可在万恶的封建社会,其木格去不得不期盼着能给老十多生几个儿子,想来真是讽刺。
没想到第一台顺顺利利的,第二胎倒胎位不正了,生了三天也没生下来,其木格已经是筋疲力尽,越发断定自己怀了连体婴。
含着参片的其木格不想再费力了,只想留点精神给老十交代几句遗言。
听着其木格叫老十进产房,曹嬷嬷慌乱道:“福晋,你再用用劲,小阿哥就快出来了,这时节,十爷进来不吉利。”
其木格不理曹嬷嬷,叫乌雅出去请老十。
这下可将院子里的人急坏了,就算十四愿意冒名顶替,可那模样也差得太远了啊。
无奈,九阿哥只好站在窗户外面给其木格坦白,“十弟妹,十弟眼下还没接到信,叫才是十四弟在院子里蒙你呢。”
其木格一听,哭都哭不出来,自己的遗言怎么办啊?只好告诉乌雅,叫弘暄和安安进来。
九阿哥自然不答应,孩子那么小,怎么能让他们见证产房里的场景,好在弘暄和安安虽然在院子里,可一直在专心的砸着东西,没有注意大人之间的互动。
为了安抚其木格,八福晋和九福晋只得进了产房。
其木格见了她们,眼泪一下就出来了,虚弱道:“丈夫不在,我临死前见见我的孩子都不行吗?我要见孩子,他们马上就成没娘的孩子了,我要见我可怜的孩子…”
九福晋听得一阵心酸,不停的抹着泪。
八福晋则骂道:“你还知道孩子可怜?那你就用用劲啊,我告诉你,弘暄和安安可怜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你前脚一走,十弟后脚就接新人进门,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以后继福晋生了孩子,有弘暄和安安的气受,你想留着家产给安安当嫁妆?我告诉你,你就做梦去吧。”
九福晋扯了扯八福晋,小声道:“八嫂…”
九阿哥在窗户外听到八福晋的骂声,忙附和道:“就是,你别看十弟现在对你情深意长的,等新人进了府,哪还记得你是谁啊,十弟到时候满眼都是新人的好,哪还有空管弘暄和安安,到时候连府里的奴才都
得骑他们头上…”
这下弘暄和安安全一字不漏的听到了,安安顿时放声大哭起来,“额娘,我不要新人进府…”哭着就朝屋里冲,被八阿哥拦住了,“额娘…”
弘暄也撒腿朝产房跑去,十四一把逮住弘暄,将他夹在胳膊窝下,弘暄只得大叫道:“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额娘,阿玛不在,府里我说了算…”
伤痛欲绝的其木格听得弘暄和安安的哭闹,心里更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弘暄、安安…”
弘暄高叫道:“靳孟,靳孟,小英子,小英子,采人啊…”
小英子哭道:“小主子,这产房你真去不得。”
靳孟听得弘暄召唤,立即冲进院子,见了在十四胳膊窝下挣扎的弘暄,傻了眼,楞了楞,终于还是试图过去解救。
十四怒目道:“狗奴才,滚一边去。”
弘暄叫道:“勒孟,赶紧将小爷救出来,出了事,小爷担着。”
小英子忙道:“勒孟,福晋难产,想见小主子,可产房真不能进啊。”
靳孟听是其木格想见,当即就将院子外的蒙古人全召进来了,然后脚下手下都不停,直接与十四过起招来。
不等蒙古护院去解救安安,就听得八阿哥一声叫,安安对准八阿哥的虎口使劲咬了下去。
八福晋听得心中一惊,对其木格道:“弟妹,你今儿要真去了,这凭弘暄指使者帮奴才犯上,他这辈子都别想有翻身的机会。”
其木格听得更是气急攻心,双手不由握紧了拳头…
在勒孟的人海战术下,一分钟之内,十四就被勒孟和其他三个蒙古大汉制服,解救安安的蒙古护院只用了两分力,就将文弱的八阿哥推了个踉跄。
九阿哥拦在产房门口,怒道:“勒孟,你反了不成。”
靳孟气喘吁吁道:“十爷提醒过,奴才的主于只有福晋一人,福晋要见小主子们,谁也不能拦着。”说完拎着九阿哥的衣袖,就将九阿哥扯到了一边,弘暄和安安正待往里冲,就听得产房里传来一阵哭声,勒孟忙将弘暄和安安拉住,呆呆的盯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