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暄想了想,还是道:“九伯,弘政这些日子一放学就会到兵部来打一头,我若不在,他便跟在弘春和弘明屁股后头跑,还在问我皇马发会不会派人去犒军,如果要,他嫩故能跟着一起去……”
九阿哥发了个鼻音,道:“慈善会的事也不简单……”
弘暄笑道:“我知道,但是,弘政不喜欢。”
九阿哥看着弘暄,“谁能保证他这辈子就能做他喜欢的事?我就觉得张罗沙棘比他天天在兵部伸长脖子看人来人往强,他多少能学到点东西。”
九阿哥是很郁闷,老十家的两个大的,随时随地都能拿起算盘打一遍,三个小的虽然没显出什么商业天赋来,但人家也是手紧一族,知道惜财,连弘历都不随手乱花银子,可弘政呢?一方面鄙视铜臭味,一方面花钱如流水,当然,不排除他用视金钱如粪土来无声的抗议自己的爹。
倒不是九阿哥非要弘政继承他的衣钵,可九阿哥看得长远啊,老十算得上是行伍出身,弘暄和康熙有点类似,样样都通一点,来个亲征什么的也不会犯憷,再加上弘暄还有三个亲弟弟,弘历那小子现在就自封大元帅了,等日后,让弘历在弘政帐下听差?弘历还不知道会怎么闹呢,就算老十和弘暄答应,那蒙古女人肯定也不会松口,何苦闹得两家生分了呢?
因此九阿哥知道弘政一门心思的想保家卫国,但却还是努力的想将弘政的志向给纠过来,说老实话,老十登基后,九阿哥是想弄个铁帽子王来当当的,但是自己已经财力雄厚了,若再涉足军权,等老十和自己去了,弘暄铁不定怎么收拾弘政呢。
这话九阿哥给弘政明明白白的说过,叫他为了家族大业,熄灭了心头的那股火。
弘政却反驳道:“十叔信你,弘暄大哥也会信我!”
气得九阿哥直跺脚,这能一样吗?自己和老十是什么交情?弘政才跟在弘暄屁股后头跑几年?更关键的事,弘暄自打上学后,基本上就一直是康熙教导的,老十当初除了挨罚,康熙基本上就想不起他来,所以弘暄如今行事是一点也不像老十,十足十的一个小康熙,比当初废太子更神似。
康熙是那和人掏心窝子的人嘛?嘴上说着和福全情深意重,等福全领兵一回来,那也没少敲打,弘暄保不齐就和康熙一样。
但这番话九阿哥却又不敢直接告诉弘政,怕自己这个傻儿子去给弘暄学舌,弘政有时候直的就像是老十生的!所以也难怪他和老十臭味相投。
弘政那家伙犯糊涂,但九阿哥却清醒得很,所以,九阿哥便很强势的告诉弘暄,弘政没反对的权利,叫弘暄只管在康熙前面去提就是了。
弘暄叹了口气,道:“九伯,我过两天要去西山火器营,工匠们又研制出了新的大炮,我早答应了带弘政去的,你看……”
九阿哥想了想,道:“弘参他们去吗?”
弘暄笑道:“他们也一起去。”
九阿哥心想,瞧吧,三胞胎没落下吧?!
于是,九阿哥乾坤独断,“就这么定了,西山火器营,他就别去了,沙棘的事是正经,到底是做酒还是做果酱,到底怎么个收购法,这些都得好好拟定章程,再说了,若户部那边扯皮,你阿玛也能从慈善会调货。这可是大事!”
弘暄只好道:“就依九伯的,我明儿找机会给皇玛法提,不过,我可不敢保证皇玛法能答应。”
九阿哥盯着弘暄,眨巴眨巴了眼睛,“弘暄,九伯对你不错吧?”
弘暄点弹头,“除了阿玛额娘和皇玛法,长辈中,就属九伯对我好了。”
九阿哥心中哽得慌,自己对弘暄巴心巴肝了半天,结果连第三都没混上,的失败!康熙怎么处处都压自己一头呢!
不过,九阿哥还是压住心中的酸味,道:“那么九伯让你办个事,你就这么阳奉阴违的?”
弘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九伯,我会尽力的,但你也知道,皇玛法的心思我们谁也猜不到。”
九阿哥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便道:“只要你尽力就好,九伯就怕你被弘政收买了去。”
弘暄笑道:“九伯,其实你该和弘政好好说说的,弘政听听话的,我阿玛和额娘都夸弘政懂事呢。”
九阿哥心想,就是被他们夸才糟糕,“你阿玛夸你没?”
弘暄想想,笑了,老十好像还真没正儿八经的夸过自己,“不管阿玛夸没夸过我,但阿玛是绝不会硬逼着我去做我不喜欢的事的,弘历不喜欢读书,阿玛也没逼过他。”
九阿哥瘪瘪嘴,那是因为其他儿子都喜欢读书,老十不缺有才学的儿子,若他四个儿子都见了书本就打哈欠,老十不发飙才怪!
当然,非要在弘政这一棵树上吊死的九阿哥也不认为自己傻,就是自己将弘政逐出家门,那都打着骨头连着筋,所以一定要将弘政给纠到带领家族奔向光明的阳光大道上来。
因此,九阿哥便再次给弘暄强调了,他对此事的关注,若康熙不答应,希望弘暄能使出浑身解数来,就算没缠得康熙点头,但过程一定不能少了。
无奈的弘暄点点头,表示一定使出吃包子的劲来,等九阿哥满意了,便在告辞的时候,又关心了一下弘政的个人问题,道:“九伯,弘政的婚事你可有打算?西班牙使臣耽搁的日子不少了,这两天章程就能定好,等皇玛法首肯后,怕没几日就会启程回吕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