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的贴身太监被九阿哥这莫名的语弄得找不到一丝方向,正待问,却见九阿哥已经抬脚进了正屋,只好站在门边鄙视自己,伺候主子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成为主子肚子里的蛔虫,真是和猪有得一比啊……
而九阿哥进屋后,才发觉原来自己皮笑肉不笑的本事还远远不能出师。
九阿哥没想到,屋里除了弘政,没出嫁的四格格和五格格也在,坐在一旁冲安安抿嘴笑着,还不住的指指点点,而弘政则和三胞胎抢成了一团,老十老神在在的坐在上位抱着一个罐子瞅,其实一切都很正常,那么九阿哥脸上的头层皮怎么会挤不出一点笑纹呢?
因为当屋里的众人发现了九阿哥后,在老十和九阿哥还未见礼的当口,弘政立马将已经抢到手的罐子塞到弘参还是弘丰手里了,表情凝重的闭紧了嘴巴,不过,弘政这个反应可以理解,他做错事了嘛,
可四格格和五格格也和弘政一样,一见九阿哥现身,那脸变得之快,没去演戏真是可惜了,那小脸一下就绷得紧紧的……
心情不大爽的九阿哥坐下后,三胞胎笑呵呵的上前打了千,弘参还是弘丰打千的时候,那坛罐子还顺手放在了地上,弘政压根没去搞小动作,也是,这罐子还是他主动放弃的……
四格格和五格格跟着安安一起行完礼后,就眼观鼻、鼻观嘴的站在那儿,象木头人似的,九阿哥很郁闷,真是可惜了自己给她们两姊妹的漂亮大眼睛,这么耷拉着眼,若来一陌生人,准认为她们眼睛和安安一样大……
九阿哥瞄了眼老十,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比老十显得凶了,按说自己这张白净净的脸比老十那黑幽幽的脸和蔼多了啊?
无奈,九阿哥只好姑且认为自己家的这两小老鼠怕白猫,不怵黑猫,得,日后给她们专门找黑脸女婿,而且是全家都是黑皮肤的,让她们想看白脸只得回娘家来!
老十在九阿哥一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九阿哥的情绪不怎么的,倒不是老十观察仔细,而是他本来就是这么认为的,否则巴巴的跑来干嘛啊,因此,老十对九阿哥的举手抬足那可是时刻留意着,见九阿哥瞄了自己一眼,赶紧拿起桌上已经解封的罐子递给九阿哥,道:“瞧瞧,这是弘政带回来的沙棘水,我尝了一下,和在西北那边一样的味道。”说到这,又冲弘政嚷嚷道:“弘政,你沙子还矗在那干嘛?脚生根了?出门一趟,礼节都不懂了?”
弘政这才挪到九阿哥面前,跪下了,“儿子给阿玛请罪。”
九阿哥一见弘政这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瞅了瞅三胞胎,心想,要是老十家的孩子,这时肯定是嬉皮笑脸的上来请安,寄望于用灿烂的笑脸让大人忘了他们干的错事,弘政倒好,生怕旁人不晓得他干了坏事似的,自己就是想来个忘性大也没法啊……
于是,九阿哥懒得再多看弘政一眼,拿过老十推荐的罐子,看了眼,道:“这有什么好稀罕的……”
老十笑道:“这东西是拿来喝的,你光看有什么用啊,那个,弘政,去拿个碗来,给你阿玛倒点出来尝尝。”
弘政看了眼老十,皱着眉跪着没动,老十恍然大悟道:“九哥,弘政还跪着呢,你看,不如叫他拿了碗来伺候你尝了沙再棘水,再继续跪?”
九阿哥懒洋洋道:“太子,我府里还是养得起下人的。”
老十嘿嘿笑了两声,“瞧我糊涂的,那个九哥,弘政今儿才回来,也够,你要不发发话,让他起来?”
九阿哥没理不再搞迂回的老十,而是问道:“带这东西回京干嘛?”
虽然没点名是问弘政,但老十也没去抢答,而是将机会留给了弘政。
弘政咽了咽口水,小声道:“西贫瘠,儿子想如果等大军走后,这沙棘水还有人要就好了,所以便叫人密封了些,看能放多长时间,因带回京的东西太多了,所以只捎了两罐回来,反正只要做到心(里有数?)就好……”
弘历忙表白道:“那一罐是阿玛开的,这一罐我们只是抢着玩。”
老十也急忙澄清,“弘政说迟了,我动作快……”
九阿哥哼了一声,再次瞅了瞅那已经开封的罐子,道:“这东西谁买啊……”
弘政道:“可以卖给洋人,他们的海船应该需要。”
安安忙补充道:“吕宋那边奶粉子卖得好,其实一大半也都是洋人买了备在海上吃的。”
老十也凑趣的笑道,“九哥,我觉得弘政这法子可等,你后继有人啊。”
九阿哥却没领情,道:“将这东西做果酒不就成了?一天到晚尽瞎琢磨,浪费时间!”
老十一听,好似九阿哥说得很有道理,忙拍马屁道:“姜还是老的辣,弘政,多和你阿玛学学。”
哪知弘政却道:“我不想做果子酒,酒这东西,船上根本不敢带多了,我就想卖水。”
九阿哥气道:“水?哪次停码头的时候,海船不补给淡水的?谁还稀罕你这个?”
弘政小声道:“西征大军都稀罕,没准船员也会稀罕。”
九阿哥冷笑一声,“你这罐子里的东西过个一年半载准臭!他就是稀罕也没法!”
弘政没做声了,因为他心里也没底啊。
而弘历却瞧不下去了,挺身而出,冲九阿哥道:“九伯,让弘政大哥试试吧,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慢慢试呗,虽弘政大哥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难不加增,何苦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