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一事我的确不懂,也不知怎么说才能慰藉。
“行简是个明白人,但愿……但愿兄长能如愿。”
我心说他自然能如愿了,早前听祖堂耆老的话头,是愿意促成这桩姻亲的,不过是我如今见不得他如愿罢了。
又叹了两句,我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妹啊,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嗯,轻罗自会鼎力相助。”
我一拍大腿:“就知道你这人仗义!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兄长叫我给他做顿饭吃,我那手艺就不献丑了,你看你有没有空……”
我就等她点头,谁知她愣了愣:“兄长?为何?”
昨晚和杜淼那一事我并不想同她讲,她有意躲着杜淼,我又何必提起,便硬着头皮对她说:“这个你就别问了,忙还请你一定要帮帮我啊,我是真的没法了。”
她笑得很是得体:“那是自然,现下天色还早,不必焦急。”
“太好了,真不知如何感谢你。”
“不必的。”
“还有一事,是事关你兄长的。”我又说,“听说尘影兄自小父母双亡,想必独自一人在家中,很艰难吧?不知可否与我讲讲他爹娘的事?”
“……”姬轻罗呆了一瞬:“兄长的确年幼时失了父母,只是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我与兄长是在东海城一同长大的,他却从不与我说那些私事。叔父姨母的事,也是大了些才从长辈们嘴里慢慢听来的。”
我盯着她的脸,瞧不出来她是有意隐瞒还是真的不知:“哦,那他师父呢?”
我能感受到自己有些许紧张。
“兄长确实有过一位师父,传授他功法,轻罗从未见过,只听他提起过两次,已经故去了。姬家原本是不允子弟拜入他人门下的,兄长是瞒着家中,算是违逆了。”
我看着她言辞恳切,流畅对答,这一对哥哥妹妹倒是有些相似,都瞧不出什么来。
“行简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些?”
“偶然听尘影兄提起过,再多问,他便闭口不谈。如今我受尘影兄多番照拂,自然想多了解他,也不至于今后说错了话,惹他不快。”
姬轻罗轻轻一笑:“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这个兄长时常叫我猜不透。”我还不敢直接说他喜怒无常,怕她转头就告诉了他,白惹麻烦,换了套说辞:“不知你还记得不记得,阴山城外初见你俩,我同他说话,他还想拔剑呢,可昨晚他又让我叫他哥哥,瞧着是认真的。我实在想不通他这人想的什么,还望你能指点一二。”
“……”她想了想,似乎在犹豫。
“你想到什么了?”我忙问。
“兄长他命苦,年幼时丧了胞弟,便一直耿耿于怀……怕是,行简一向叫他大哥,性子又与他胞弟相似,他便将你看做是一种慰籍吧。”
“还有这回事?”
“兄长是个不提伤心事之人。”
这便对得上了。怪不得昨晚他那般向着我,连美人都顾不上,又让我叫他哥哥,我还以为他莫不是真的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