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谢夭起了个大早,从昨夜入了床,这一晚她并未睡好,辗转反侧多时,生生熬到了天亮!
阿琴阿筝进来时,便见谢夭坐在了铜镜前,穿着一身洁白如雪的亵衣,墨黑的及腰发丝披散在身后,人坐的甚是端庄。
“贵女怎生得起这般早?”阿琴缓步过来,轻声询问。
“怀有心事,睡得不安稳。”谢夭转动眼睛,长舒一口气道。
“贵女今日要见逍遥王,一定小心,莫要出事。府内有奴婢与阿筝,贵女放心即可。”
“嗯,你二人我自来是放心的。昨日那人可是处理干净了?”
“贵女把心放肚子里就是,阿琴做事从不出纰漏。”阿筝走到谢夭身后,拿起桌上的桃木梳开始为谢夭梳发。
“再过三两日便是太后大寿,想来宫里已将帖子送来。”
“东西都已备下,贵女不用忧思。”
“好。”
天光明亮起来,谢夭也已穿戴整齐。
“府内就由你二人替我遮掩了。”
“贵女放心去就是了。”
谢夭点点头,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清韵楼。
“也不知就这样由着贵女是对还是错。”阿琴目送着谢夭纤瘦的背影,脸上爬上愁来。
“你莫要远虑这,眼下咱们已经放贵女出去了,应当忧虑眼下,过会儿咱们如何向他们交代。”
阿琴扭过头,沉重一叹:“你说的对,阿筝。”
行宫,南位天辰小筑。
祁霖站在桌前,桌上铺着宣纸,手中持笔,专心致志的在宣纸上游走,最后笔在眼睛处一收,一幅美人图跃然纸上。
那纸上美人正是他心悦不已的迎霜贵女——谢夭!
“太子殿下,方才暗卫来信,迎霜贵女独自离府。”流景这时步履匆匆的走了进来。
“离府多久了?”祁霖放下笔杆,抬眸望着流景沉声问道。
“不到一盏茶的时候。”
“可知去了何处?”
“城西的醉晚亭。”
“她去那里做什么?”
“似乎是赴约。”
“赴约?赴谁的约?”祁霖心中不安起来,他有预感,谢夭要赴约的人是他的四表弟!
“逍遥王魏玞。”流景答道。
醉晚亭。
远远的,谢夭便瞧见了一道燕尾青的高大身影立于亭中。
见到那抹背影,谢夭脚下一顿,当下迟疑不定,脑海中忽然响起了那日夜宴魏玞的话,祠堂里谢缙对她说的话,还有祁霖在山洞里的说辞。
她思忖了片刻,终是举步再度拾阶而上。
许是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魏玞徐徐转身,看向谢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