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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页）

店家却在一边偷笑，上了年头的生意人，面上看不出什么，眼神中善意温和的笑意则没怎么遮掩。至于后头那个小伙计，&ldo;噗&rdo;一声没有憋住。穆炎通红了脸，大概想甩开我，又犹豫不舍，扣着我的手，腕上僵硬，手心cháo汗，皮肤发烫。

我这才想起此间不是彼间，此番……

的确过份了些。

&ldo;客人可还要看些什么。&rdo;店家适时解围，朝穆炎道，对着一旁的簪指了指，&ldo;咱这店门面小了些，可里头也还是有些货色的。&rdo;

的确，金银玉石，花鸟鱼虫，玲珑小巧，有两个年轻女子正挑得开心，窃窃低声说着些什么。

可……

大概是首饰制工耗眼的缘故，店家上了年纪，认错了阴阳。

但……&ldo;时候不早了。&rdo;穆炎一边婉谢，一边已经拉了我出了门，&ldo;累了？&rdo;

&ldo;阿？&rdo;我茫然抬头，想和他说些事，最终却只是应了一声，&ldo;嗯。&rdo;

&ldo;回走罢。&rdo;穆炎看看西斜的太阳，又看看我，&ldo;今日一天，你也忙得太多了。&rdo;

&ldo;早上看了些公文，下午清算本地官仓。&rdo;前面那边，湖边，好像有座庙，&ldo;其实也没多少，还好，都习惯了。&rdo;

&ldo;没多少……那些帐目何必亲自过手。&rdo;

&ldo;杀鸡儆猴。&rdo;我眯起眼，看不清那是佛庙是道观……也罢，反正清静，&ldo;大战在即，边城守备自当整肃，新地旧吏首当其冲……说这些做什么，去前头坐一会吧。&rdo;

&ldo;好。&rdo;穆炎微叹了口气，没有再劝什么。

晚上穆炎难得没有闹我，所以我洗漱完便歇了。他散了外袍，拿过那个青布包的小东西来。

&ldo;梳子。&rdo;穆炎散了我的发，打开外头的布，里面一把长形的绿檀木梳，&ldo;北地风俗……你不知道吗？&rdo;

&ldo;风俗？&rdo;由着他顺发，我大大好奇。

&ldo;你……&rdo;穆炎愣愣看我半晌。

&ldo;什么风俗？&rdo;

&ldo;你来此地，两年有余了……&rdo;

&ldo;以前不是没空么，何况，本来就不打算与人如何。&rdo;我好奇得要命，忍不住催他，&ldo;说啊，什么风俗？&rdo;

&ldo;……&rdo;穆炎抿紧唇，良久没有答话。我正掂量拿什么磨他，却听得&ldo;喀哒&rdo;一声脆响，他手里的梳子断成两半了。

&ldo;穆炎？&rdo;

&ldo;生同衾死同穴，断齿相合，以此为凭。&rdo;穆炎递过一半，&ldo;收着。&rdo;

&ldo;哦。&rdo;被他少有的强硬所吓，我乖乖收了那如水微凉的木梳，也乖乖由着他骤然抱紧。却在其间，隐隐约约想起什么。很乏了。可他的吻一下来，我就很没原则地动摇了。

要就要罢。累归累，起码，自己甘心的。所以，心中一闪而过的什么，也就被我忘记了。

习惯了欢好的身体，也习惯了接受非天然的进入。灼热的肿胀充顶，伴着燃烧般的抚摸和亲吻，就算乏到懒得动手指，也会被带着疯狂起来的。

穆炎喘平一口气，伏下身。我在快活的余韵里飘忽飘忽，侧着脑袋，看着他的发丝垂落，看着他照例又泛起薄薄水汽的眼，和润泽的唇，心下恶劣地动着念头。

动着动着，就睡过去了。

一百二十三

日子真快。

他买了，我那天却是两手空空从街上回来，两个这些日子都似陀螺一般忙得打转，转眼竟然这么拖过了大暑。

穆炎不会怨，他要么缠我，要么把我当抱枕，夜夜睡得很好。

可是……

绕阿绕，绕阿绕阿绕。

穆炎盘腿做在对面，矮矮的棋桌上支了下巴专注看着，神色间却一片茫然。

&ldo;这什么？&rdo;

&ldo;酢浆糙结。&rdo;中间一叶穿过剑柄顶端，&ldo;然后长盘，同心，流苏。&rdo;

完蛋，被他一搅，我半吊子的功夫就给绕错了……

穆炎根本没明白，倒也不再说话，趴到桌上，静看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