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点的长街,轰隆的油门声震的半条街为之颤抖。
为首一辆银灰色迈巴赫,后面跟着一辆白色西贝尔和一辆红色法拉利。
三辆车时而排列成一字型,时而变道换成一条斜杠霸占着道路。出行的其他车主提心吊胆,下意识脚踩刹车,等车呼啸而过很远后,才敢继续前行。
一到周末,豪车炸街的频率就逐渐高起来。
偏偏高调的那几个,又是十八九岁的孩子,正是无人管束,精力充沛的时候,倒是有市民投诉过,结果还是不了了之。
此刻,单手搭着方向盘,冷着一张脸的楚旭廷正滑动着手机屏幕,皱眉看完信息后,又将手机扔到一边。
这绝对是他过的最糟心的周末。
一大早被楚老爷子痛骂,若不是念在他已成人的份,少不了一顿暴打。紧接着是为了出国留学的事,家里人一直不放心他独自去美国,好说歹说终于松口了,又因为他在豪车俱乐部一掷千金的事,给搅黄了。
再然后是酒吧。
想起刚刚的场景,向来洁癖的楚旭廷忍不住胃里翻腾,眉头拧的更紧,脚下的油门越踩越低。
“旭哥,小事情,男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
车里特殊装置里传来跟班的打趣。
黄毛坏笑着嗤鼻,“这哪算,咱旭哥还没开苞,没有冲锋上战场哪管什么男人。”
几声嬉笑声交杂在一起传来。
楚旭廷明显不吃这个笑话,声音更冷了,“杨小天,少说几句会死啊。”
那边果然安静下来,几人变着法的活络气氛,却更加小心翼翼。
“这样吧,去我家新开的会所,k歌吃鸡装备齐全,虽然比不上旭哥家的,但也算凑合。”
一行人商讨好,驱车赶往新的目的地。
——
酒吧打烊前,丁谣背着吉他赶在最后一班地铁离开了。
经过漫长的十几个站台,终于回到了出租房。
这里是杭城偏远的居民区,年代久远,面临拆迁重建,因为偏僻,交通略微闭塞,生活不便利,所以房租很便宜。
但随之而来的麻烦也不少,比如这附近住着的,都是外来务工人员,形形色色的人,鱼目混杂。
因她这晚出早归的工作性质,时常被人误以为是特殊工作,也会有人堂而皇之上门来询问的,被她冷脸赶走后,贴了门牌告示才稍有好转。
老小区没有电梯,楼道经过常年累积,敷着一层乌黑的污垢,踩上去有些黏脚。
昏暗的灯管年久失修,前几天彻底寿终正寝,再也亮不起来了。拥挤狭窄的楼梯旁,摆满了杂什物件,充斥着一股潮湿腐烂的霉味,远处有类似猫叫的声音,声如鬼魅,激的人一身鸡皮疙瘩。
丁谣摸索着开门进屋,紧绷的神经才算松懈。
此时已经将近两点,昼夜颠倒的作息使她疲惫不堪,肚里空空如也,打算进厨房煮速冻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