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酒楼,柜台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性,面白无须,看眼神长相都颇为忠厚。看到谢瑾,他忙从柜台后走出来,笑着道,“秦太太,这是想吃点什么吗?”
谢瑾没料到对方会认识自己,有些愣了愣才道,“不用了,端点茶水点心来就行,我就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坐歇歇脚。”
“好嘞,那我让伙计带您上二楼。”说着,喊了跑堂的过来。
楼里跑堂的是个二十来岁的伙计,头上带着顶灰不溜秋的帽子,听到吩咐,忙把人往楼上领。
到了屋里,跑堂的笑着询问,“秦太太,我们这里有新进的菊花茶,要不给您泡一壶上来?”
谢瑾点点头,道,“也好。”
跑堂泡了茶上来,正要下去,谢瑾叫住了人。
“我跟你打听个地方。”谢瑾道。
跑堂的停住脚步,弯腰笑着问道,“秦太太您说。”
谢瑾道,“我听人说,这周边有个锦绣坊,专门做刺绣方面的生意。我问了好几家都说搬走了,但是却不知道搬到了哪里,你有没有听说过。”
跑堂本来听说问他地方,脸上还带着笑容,听到锦绣坊三个字,脸色就有些变了,等谢瑾问完,他朝门外看了看,关上门小声对谢瑾道,“这就是您秦太太,我才说上一二,若是别的人问,我是断断不敢说的。”
怪不得那些人都是一问摇头三不知。
谢瑾起了兴致,道,“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跑堂道,“那应该是今年的三月份,锦绣坊被督军府的人拿着枪围了起来,说是收到举报沈家窝藏了刺杀督军的罪犯,还带着海捕文书,当时就把锦绣坊里所有的人都给带走了。后来具体的情形不知道,只知道沈家母女两个,为了救沈老爷,把家里的铺面和房子都卖了要把人捞出来。”
彩珠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道,“那捞出来了吗?”
“还捞出来?”跑堂摇摇头,叹了口气道,“那可是刺杀督军的罪犯,就是跟督军作对的人,就算是沈家本来不知道,督军也不可能放过他。别说捞人了,使了大把的钱进去,连面都没见到。”
说完,他还对谢瑾道,“秦太太,您可别再去打听了,这可是城里的禁忌。若是被督军府的人听到,说不准会给您带来麻烦。”
彩珠慌忙捂住嘴。
谢瑾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两块钱递过去,“谢谢你的提醒,拿去买杯酒水。”
“哎呦,谢谢秦太太,下次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我。”跑堂没想到还能得到赏钱,立刻点头哈腰露出满满的笑容。
谢瑾就道,“也没什么要问的,你要是知道,就把沈家母女的地址留给我吧。我手头上有个绣品,正需要些绣线,听人说,他们那里可能还有些存货。”
跑堂乐呵呵道,“这个没问题。”
……
从酒楼出来,谢瑾正按照着手里的地址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