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了?&rdo;文掠天轻声问云秋尘,眼睛却若有所思地看着秋劲尧。
&ldo;闻到一股恶臭!&rdo;云秋尘停了一下,道。
文掠天噗哧一声,秋劲尧的脸黑透了。
&ldo;我不记得我得罪过云大人!&rdo;秋劲尧恨恨地道。
文掠天突然心头一动,因为他袖口微动,云秋尘正轻拉他的袖口,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ldo;麻烦你打发了这个人!&rdo;
&ldo;你……&rdo;文掠天只觉得心头那一块本来就柔软的地方已经化成了一滩水,&ldo;能告诉我为什么吗?&rdo;
&ldo;那人一脸桃花,风流滥情的样子,正是我最讨厌的典型!&rdo;
文掠天几乎又要失笑,他是知道他有些冷幽默,可是,说秋劲尧风流滥情?文掠天邪笑着看向秋劲尧,后者那张脸已经快气爆了!
&ldo;嗯,果然不是正人君子相,&rdo;文掠天摇头晃脑地道。
&ldo;你这么怕我,难道你曾经认识我?&rdo;秋劲尧冷冷地道。
文掠天察觉到那依然拉着自己袖子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可是他的声音却依旧淡定,&ldo;在下,有幸不识!&rdo;
&ldo;你--&rdo;秋劲尧噌噌窜出火来。
&ldo;当街吵,不怕人看了笑话,劲尧,你先回去吧,他今天也累了!&rdo;文掠天终于正色道。
秋劲尧还要说话,文掠天冷冷地警告他一眼。
&ldo;好,今天我就暂时放过你,哼!&rdo;秋劲尧看了站在文掠天背后低垂着头的云秋尘一眼,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ldo;走吧,没事了!&rdo;文掠天手往下一压,竟拉住了云秋尘的手,云秋尘一惊,欲待挣开,却发现文掠天握着的力道虽然不大,自己却怎么也无法挣开。
&ldo;请放开!&rdo;云秋尘抿嘴道。
&ldo;你的手在发抖!&rdo;文掠天道,&ldo;有人握着它,它应该不会害怕了吧?&rdo;
&ldo;你在说什么?&rdo;云秋尘不知道文掠天到底怎么了,难道这个王爷真打算对自己纠缠不休?自己现在明明是个男人身份,这样纠缠不休成什么体统?
&ldo;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告诉你,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人了,谁若敢欺负你,你便来告诉我,即便是劲尧那小子,我也定为你讨回公道?如何?&rdo;文掠天笑吟吟地道。
&ldo;我不是王爷同道中人!&rdo;云秋尘冷然道。
&ldo;无妨,我会让你明白我的决心!&rdo;文掠天惊世骇俗地宣布完。
[正文:第二十八章未扬]
腊月,南域新王继承大统,文掠天担心有心分子趁此发难,于是奏报皇上,命雷鸣道任天下兵马大元帅,远戍南域。皇上将太尉交由文掠天兼任,文掠天上台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皇上谕旨,以明显的特权意味将云秋尘调入兵部。
文掠天的大权独揽已经慢慢落入这些朝臣的眼中,如秋丞相等深沉练达的老臣便已猜出当年那个影响皇上决策的人是谁;但云秋尘以初入朝堂的新人身份,得到皇上和文掠天的双重宠爱与信任,却引起了朝野轰动,有心人开始暗暗讨好,连皇宫内院也因为此事骤起波澜。
一年一次的祭祀大典,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眼看没有停歇的势头,文武百官披着一身白雪,默默静立在祭祀高台半腰处,台下神武军和神策军在秋劲尧的统率下纪律严明,笔立如林,所有人在一片庄严肃穆的雪白天地中祭祀着天朝的历代先皇。
云秋尘自然也不能例外。
他是练武之人,并不畏冷,但整整一天站下来,真是太无聊了。
文掠天就站在队伍之首,第一次见他穿着朝服,竟别有一番英挺威严,气派十足。他刚看到他时,还呆愣了好一会。
想起文掠天当日惊世骇俗的宣言,他以为往后的日子只怕从此要不平静了,没想到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每日依旧优哉优哉地去上朝,然后偶尔碰到文掠天,他会冲自己一笑,仅此而已,私下竟与自己丝毫没有交集,让他反而更加忐忑,不知道这个神神秘秘的辰王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
现在,他看着他站在百官之首,他要指挥现场掌控大局,还要以皇族的身份参与祭祀,可是一整天站下来,他仍然傲立如松,完美一如往常,他看着看着,忍不住暗暗称奇。
他却不知,身为皇族人员,这样的场面是从小就司空见惯的,如同吃饭般正常,何况文掠天常年征战沙场,体质更比一般皇室要好上许多,这样的场面实在不算什么。
文掠天早在现场指挥走动时就将云秋尘皱着的小脸收入眼底,不禁打心底叹气,这样的他,根本不适合当官啊!
在如此庄严的祭祀上摆出这样的脸色可是大大的不敬,一旦被有心人看到,轻者问个对皇室不敬之罪,重者甚至会有杀头大罪。
自从自己明显地表现出对他的偏宠后,他的一举一动就在众臣居心叵测的眼中,只是他果然不愧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邪派人物,竟然我行我素,丝毫不把外界关于他的流言飞语放在眼里,照常去兵部报到,报到完就不见人影了。
好不容易挨到庚时,祭祀方才结束,天已尽黑,祭祀在一片灯火通明中结束,接着是皇上大宴群臣,以犒赏群臣一年来的辛劳。
饶是他体质过人,也已经困乏至极,根本就不想再去参加宫宴。
他才做了不久,就想辞官了,官当得如此不自由,真不知道世人为什么都拼命想当官?
夹在一群大臣中,只盼能躲过文掠天的眼睛,只要文掠天没看见,皇上那儿可好说话多了,他忍不住暗暗祈祷,话说回来,以文掠天这段时间对自己的漠视,此时也不应该会特别注意到才对。
偏偏老天根本没听见他的心声,文掠天从高台上走下来,完全不顾众臣的作揖,旁若无人地当众叫住差点便被人流夹带成功的云秋尘,&ldo;云侍郎,你随我去赴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