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们归了座,史湘云笑向贾母道:&ldo;老祖宗猜猜看,二哥哥睡了这许多天,是做什么去了?&rdo;
贾母奇道:&ldo;这是怎么说?&rdo;
湘云拍手道:&ldo;二哥哥,还不说?&rdo;
宝玉笑道:&ldo;也没什么,就是做了很长、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有些事情还记得,有些就忘了。&rdo;
遂把前话又说了一遍,吃茶润润嗓子,又接着忽悠。
斟酌着组织了一下语言,把现代社会的高楼大厦和汽车轮船飞机描述了一遍。
不说众姊妹连连称奇道异,贾母王夫人等听得出神,一并连屋里屋外服侍的丫头婆子都静悄悄的鸦雀不闻。
宝玉边说边心中暗暗赞叹原版宝玉脸皮够厚,当着那么多人侃侃而谈,脸不红心不跳。这要换了前世的自己说什么也做不到的。
因又笑道:&ldo;要说最最奇妙的,还不是这些。&rdo;言罢从丫头手中接了茶来吃,一面观察众人反应,假装无意看了迎春一眼。
众人尚未从几十丈高的楼房一层一层住满了人、铁造的大鸟在天上飞、铁皮铸就的大鱼在水底游且大鸟大鱼肚子里可以装人,等等一应奇异怪事里回过神来,一听还有后文,一个个两眼放光,眼巴巴都看着宝玉。
外间丫头媳妇们俱竖起耳朵,屏气敛声。
宝玉也不待人催,笑道:&ldo;在那里,女孩子们从七八岁起,都是和男孩子一样的入学堂读书,将来一样的考科举,做官。
女子们和男人一样的从军从政经商,好多女子比男人还聪明能干。
而且他们历代推崇一夫一妻。男人纳妾是犯法,要做牢的。
更妙的是,夫妻过不下去了,可以通过官府退婚,叫作&ldo;离婚&rdo;。
我认识一个姐姐叫李桂花的。他相公爱吃酒,吃醉了就撒疯打老婆孩子。
可巧这李桂花性子懦弱,又要顾孩子,只是忍气吞声。后来邻居看不下去,给她的娘家送了信。
娘家兄弟们赶来把那混账东西打了一顿,告到官府,离了婚。孩子也归李桂花养,还把那男的下了监,关了一年才算。
后来那李桂花又嫁了一个相公,对她母子很好,没几年又生了一儿一女,听得说小日子过的很不错。&rdo;
说完对众人笑道:&ldo;就是这样了。&rdo;
众人表情不一。
贾母点头若有所思。。
王夫人微笑不语。
其余或惊讶或羡慕或不屑,种种不同。
宝玉低头吃茶,眼角余光一一扫过,面上不动声色。
听得凤姐笑道:&ldo;宝兄弟,我怎么觉着你病这一场,跟换了个人似的呢。&rdo;
这个问题宝玉早有准备。但想起前世的老公和儿子小帅,还是心头一阵酸涩挂念,不由怔怔发起呆来。
幸而这宝玉原主本就有个呆名,众人早习以为常,所以都不深究。
一时贾母凤姐都想着,既然在那个所在住了十几年,娶妻生子也是有的。看他情形就觉得猜对了。
姊妹们也有猜到一二的,自然不好意思说出来。
凤姐忙拿别话岔开话题,引着大家说笑一回揭过去不提……
一时传饭。
王夫人和薛姨妈引着李纨凤姐告退。丫头婆子摆上饭来,姊妹们陪着贾母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