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怎么就只买了这点儿东西?”
黄芪等人回来的时候,黄伯正在铺子里帮着黄琏研磨,见众人手里只拎着一点东西回来,很是诧异。
黄婶把手里的一包碎布头放下,说:“咱家吃食什么的都不缺,买些糖果,过年的时候甜甜嘴,另外再买些布做些新衣。”
黄老太太坐在长条桌旁,喝了一口黄芪刚刚端过来的一碗汤,歇了口气,接话道:“咱家终于能歇歇了。这一阵子虽说有忙有闲,可是总不能放下心来踏实闲着,总想着铺子里的事。”
“可不是。”黄老爷子从后院进来,就听到黄老太太的话,附和道。
到了申时,黄琏终于把所有的对联都写好了。他放下笔,一边等着对联晾干,一边把之前写的,还没有被领走的对联整理好。
等到都晾干之后,他跟耀哥两人带着柏哥儿,三人一起出门去给这些人去送对联。
耀哥都把来人的住址记下来了。
黄琏走之前,黄芪等人也把铺子里收拾得差不多了。于是就告诉黄琏三人,送完对联就直接回家。
放上挡板,门板上写上恢复营业的日子,黄芪等人就关上铺子,用布袋装着今天赚的钱回家了。
其实,她们从几日前就跟来店里的客人们说了,铺子年前营业到今日之后就不营业了。
这个时代虽说有社学,但识字的人还毕竟是少数,因为社学结业以后,学到的字就很少再有用到的时候了。
无论是御制大诰,还是大明律例,都是如此。
因为除了极少数有天赋的人真的通过读书,考上了功名之外,大部分的社学学童都回家继承了祖业。
千百年来传下来的经验就是:八字衙门向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所以,一辈子跟土地,跟柴米油盐酱醋打交道的普通老百姓们,一生都不会离开自家的那一亩三分地。
除非是真的碰到了破家惨事,实在是没有活路了,才会鼓起勇气来进行反抗。碰到一个好官,那皆大欢喜,碰到一个坏官,那就。
所以,社学学到的知识,是没有用武之地的。
——日常生活中用不到,用到的时候,也没有用了。
用过晚饭,黄芪一家坐在堂屋,计算这一段日子里的盈利。
家里人发现黄芪的算数比较好,家里的账一向是让她来算。
“自买完地以来,咱们截至今日,铺子里一共结余了五两银子加上九千五百二十七文钱。”
黄芪翻了翻账本,把账上这些日子里结余的银子计算了出来。
其余人也刚刚数好了今天赚的钱。
“没错。”
柏哥儿听到黄芪的话,又数了数他们串起来的一百文一串的铜板,数完之后,正好是一锭五两的银子,九十五串零二十七个铜板。
这样算下来,明年柏哥儿跟耀哥去读书的钱都有了。
“等一等,我这里还有一些。”黄琏突然想起来,他之前摆摊还有抄书,也赚了一些银子,还在他的卧房放着。
黄琏回去拿钱,耀哥也一拍脑袋,说了一句“还有今天收的对联钱”,也起身跟着去东厢了。
不一会儿,两人就拿了钱来。
黄琏拿过来了五百多文,耀哥拿过来的布袋里铜钱略多,约有六百多文。
黄芪刚想说这些钱,你们自己拿着买些纸笔。黄老爷子就摆了摆手道:“这些钱你们三个自己分了,不用给这些放到一起。”
这些钱要么是抄书赚的,要么就是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