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眀奕看着这样的她,心头的心旌荡漾仿佛被泼了盆冷水,忽然不想听她接下去的话。
即使她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比翼双飞连枝依。”,那是他这一生梦寐以求的承诺,但却不想通过这种卑鄙隐瞒的方式得到。
她显是忘记昨夜的一切,昨晚,她并没有强迫他,他是愿意的,甚至主动的在那一场颠龙倒凤里,寻找到了极致的快乐。
夜里所有的碰触与纾解,他是享受的,那是他这辈子没有过的淋漓尽致的畅快。他原本是打算把这些最美好的东西埋在自己心底最深处,往后的很多的岁月,即使靠回忆,他也应该知足。
他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安慰,可是方才她走出房间的时候,他心底遏制不住的悲怆。
祝眀奕墨色的眸子里掠过一抹苦涩,说书先生,曾点评《晋安之乱》说过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最贪得无厌的便是人心,得到了便想要更多。”
他忽然觉得说书先生的点评,极对。用在此刻他的身上再适合不过。
昨夜他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快乐,原以为可以潇洒的放手。可是他没有他自以为的洒脱。
他极力的控制住自己龌龊的思想,昨夜最激动的时候,她叫的是他夫郎的名字:“阿奕”。
她抚摸着他的脸庞,视线透过他看着的是她夫郎的脸。
他只是个替身。
他想要,疯狂的想要待在她的身边,拥有她。
但是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当一个替身。
祝眀奕薄唇微勾,他把脸上所有的苦涩收敛的一干二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俊美无铸的脸上无波无澜,他自嘲的勾唇道:“你我不需要愧疚,谢女君,如果你觉得别扭可当昨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你不用管我”
祝眀奕闭了闭眼睛,再睁开,脸上神色又恢复到一惯的冷静,他别开注视她的眼睛,缓声道:“眀奕知道,一开始你我二人做假妻夫,便是出于权宜之计,奈何昨晚,事发突然,昨晚大抵我也醉了,你我发生那等事,本就是半推半就,谁对谁错论不清楚。你倘若觉得别扭,大可不必再管我,左右村长若是追究祝癞子之死,眀奕大可远走高飞,逃出落水村。”
祝眀奕冲着她勾起薄唇,眼内含着三份讥诮:“凭借我的武艺,即使被官府通缉,也能活得自在,琼暖大可放心。天高海阔,你我二人就此别过。”
谢琼暖:
她有点儿懵,眼前的男人喋喋不休说个不停,脸上伪装的表情太过明显,薄唇一张一合说着恩断义绝的话,可是那双琉璃色的眸子里,无端盛着巨大的悲伤。
谢琼暖没有说话,她拿开他捂住自己嘴唇的手,直起身子,一把将他拥入怀中。
他身量颀长,此时虽是半坐在木床上,却依然宽肩窄腰,肌理分明。谢琼暖的双臂只堪堪将他半个身体环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