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上官镇的脸色忽然转好,满意地点头,&ldo;很好。&rdo;
董竹却笑不出来,&ldo;大将军,听说圣上有意要给你指婚。&rdo;
&ldo;等我明日回去,便将那人哢嚓了。&rdo;上官镇冷笑地说出平淡的话。
董竹明白了,上官镇是非要那姑娘不可,连皇上有意指婚都不要,但为什么呢?他不敢多问,眉头紧皱地说:&ldo;杨姑娘命薄,夫婿早已过世。&rdo;
上官镇脸上先是闪过一抹惊讶,随即笑得更加张扬了,&ldo;如此甚好。&rdo;
董竹笑不出来,这姑娘家的做了寡妇哪里是好事了,但跟大将军去杀了杨姑娘的夫婿相比,这又似乎是好事了。但圣上的指婚,该怎么办才好?
杨招娣住在京城最东边的一个小院子里,这附近平时很少人,她独自住在院子里,一年前她嫁进李家没多久,夫婿便旧疾复发去世,李家老太太认为是她害死了李家孙子,气得休了她,将她赶了出来,然而娘家没有收留她,但也没有恩断义绝,只是将她安置在这座小院子里,任由她自生自灭。
杨招娣做好了最后一个绣品,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正午的阳光异常的烈,照得她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她将绣品一个一个数好放在篮子里,等明日便给隔壁的莫大娘。
多亏了莫大娘帮她找了这么一个差事,否则她都快吃不饱,要给活活饿死了。年轻的脸庞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忧愁,她忽而一笑,如粉色的桃花被微风吹拂过来一般,添了几分甜蜜,少了几分死气。
常常听人说,命是注定的,她从出生便被爹娘嫌弃,因为她不是男子,所以她的名字叫招娣,可以想见爹娘多么想有一个弟弟,也不知道是她的名字起了作用还是怎么了,爹娘终于有了弟弟。
而她便被爹娘扔到了外公那,年迈的外公对她极好,疼她到了骨子里,连当初爹娘要将她嫁到李家去,外公也是反对的,可再反对也没用,最后她还是嫁进了李家。
后来外公去世了,她还来不及伤心,成婚没多久的夫婿也去世了,接二连三的事情来得太快,她便被夫家打上了克夫的烙印,连娘家也怕她的霉运,不敢让她回去,她便一个人在这儿生活了一年,意想不到的是这里的日子居然是她过的最快乐的时光,清闲平静,难得可贵。
今天杨招娣难得心情很好地哼了哼曲,将篮子拎回了厢房里,接着走出来,到厨房里做了一个蛋羹,搭着一小碗的白饭,解决了午膳,她擦了擦嘴,站起来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好消食。
她一向有午睡的习惯,正要回房午睡时,有人敲门,咚咚,她傻乎乎地听了一下,确定真的有人敲门了。
杨招娣搬到这一年多,没有任何人过来看过她,隔壁的莫大娘也只会每隔四五天在傍晚时分过来拿绣品,所以她乍一听有人敲门,只觉得是她出现幻觉了。
这个时辰会是谁呢?她挪着莲步走到了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却只看到一片黑色,她眨了眨眼睛,水眸往上移动,终于看清了来人。那是一个很高大的男人,她刚才盯着的地方正是他宽阔的胸膛,她红了脸,支吾地说:&ldo;请问找谁?&rdo;
上官镇看着前面很小只的杨招娣,在第一眼他便认出来了,只是没想到她的个子居然都没有长高,以前到他眼睛的她如今只到他的胸膛。好吧,是他长得高了些。
&ldo;杨招娣。&rdo;沙哑的声音透着一股渴望,他带着期待的眼神望着她。
这人是找她的?杨招娣想了想,对喔,敲的是她家的门,找的自然是她了,她不好意思地说:&ldo;我便是,不知公子有何事?&rdo;
她有些紧张,抓着门框的手心不知不觉地出汗,这里平日很清静,也没有什么坏人,可不代表没有,要是这人是坏人怎么办。
上官镇察觉到她的紧张,可他现下正不高兴,他第一眼认出了她,她却认不出他,仿佛他是一个陌生人一样,他的神色渐渐地冷了,&ldo;你不记得我了?&rdo;
杨招娣觉得头皮麻麻的,她该认识这个人吗?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会认识他呢,&ldo;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rdo;
上官镇攒紧了拳头,心头的火啪啪地烧着,他大爷的,他心心念念了多年的姑娘居然早已忘记了他。
&ldo;呃,也许你找错人了,叫杨招娣的人……&rdo;还挺多的。
&ldo;我叫上官镇。&rdo;他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可她纯善的小脸上只有一片空白,他闭了一下眼睛,&ldo;看来你不认得我了。&rdo;
杨招娣下意识地想关门,不想跟这个不认识的人说话,她偷偷地将手放在插销上,准备趁他不注意便用力地关上门,然后落下插销。但她却忘记了,这个男人的眼睛由始至终都在她的身上,她想要做什么,他早已看出来,大脚往门缝一塞,卡住了门,他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ldo;你要做什么?&rdo;
杨招娣吓坏了,是他要做什么才是吧,她虚张声势地说:&ldo;你、你赶紧走,否则我家的男人回来,你就死定了。&rdo;
上官镇面色更加阴沉了,&ldo;你倒是不简单,一个寡妇还有男人。&rdo;
她的脸色灰白,天哪,他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她用力地顶着门,&ldo;你快走,再不走我就喊人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