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船只也是慢慢悠悠地行驶,虽没了时疫这个心上的石头,却依旧让人轻松不起来。
沈誉平怎么说也是沈婳的叔伯,此次时疫导致遂阳伤亡任务达一半之多,若是顺靖帝大怒,牵连到沈府怎么办。
沈常平告老还乡后,沈家主家早已元气大伤,主家的两兄弟虽然都在朝为官,可是职位却不高,如今能依靠的便只有一个靠着大树的沈婳了。
顺靖帝俨然对沈家有所提防,那么趁着此时想要连根拔起也不是不可能。
她无能为力地咬唇。
屋外熟悉的脚步声想起,她的大树掀开珠帘走进来。
却不知为何,想到这个称呼,沈婳突然笑起来。
&ldo;什么事这么开心?&rdo;苏澈心情也不错,他勾着唇角问道。
&ldo;保密。&rdo;她用手撑着脑袋,&ldo;父皇可有说要把我五伯伯怎么了?&rdo;
&ldo;父皇已经说了,此事全权交予我处理。&rdo;苏澈大致能猜到沈婳的担心,便安抚道,&ldo;隐而不报的罪名虽重,但是也没到要株连的地步,你安心。&rdo;
沈婳还是有些不放心,可也找不出可以反驳他的地方,只好点头。
&ldo;明日船只会在临港的城市停一日补给,可要上岸去看看?&rdo;手中的事务终于处理的差不多,苏澈也得了空可以好好陪陪她。
沈婳的眼睛亮晶晶的,&ldo;好!&rdo;
抚阳本身并不在计划停靠之列,只是临时计划,所以便只停一日,到了日落时分便会开船离港。
抚阳与遂阳皆是泸州的郡县,前者在泸州最北,后者在泸州最南,抚阳的大小并不如遂阳,也算不得什么人口众多的地方,反而民风淳朴好客。
这日似乎刚好是抚阳的集市日,街上十分热闹。
苏澈牢牢地牵着沈婳的手,生怕她跑出去。
两人便走便逛,尽头处是个席地摆放的摊子,一块很大的白布盖在地上,上面间隔均匀的放着各种小玩意首饰与家居物件。
沈婳扯了扯目不斜视往前走的苏澈,对方有些疑惑地望过来。
她指着其中一个宫绦道:&ldo;我们玩这个吧!我想要那个!&rdo;
苏澈淡淡扫一眼,对着店家问道:&ldo;老板,那个怎么卖?&rdo;
老板看两人衣着不凡,自然是不愿意放弃这样的金主的,便耐心地向他解释着,&ldo;我们这不是卖的,客官,你花一点银子买二十个竹筐,然后站到那根线后抛掷便可,圆框框到哪个,哪个便是您的。&rdo;
苏澈明了,与投壶有异曲同工之妙,倒是比投壶要简单些,&ldo;那便拿二十个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