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身份,白修连没有想过那么多,谁不是拼了一条命在活着?只要他能活下来,活的好好的,有自己这个哥哥护着他,以前当过?唱戏的有什么关系?
大烟这玩意儿他没碰过?,但他见过?队伍里有人抽,最后落下一身病,枪都提不动,抽多了,活不长。所以,他才狠下心把?弟弟绑起来戒烟。
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不愿意认自己。
“想都别想,你是我弟弟,我?必须管你。把?它?戒了。”
他的话语,终是忍不住带上了几分命令口吻。]
白修齐闭上眼睛,再猛地睁开,狠狠瞪他,嗓音激动到有些破音:“我?不认你了,你凭什么管我?”
“你凭什么管我?!我?不要你管!”
凭什么?
凭什么你是高高在上的军爷?我?是下九流的戏子?
[白修连也发了狠,恨恨道:“我?要不是你哥,你看我?管不管你!”]
白修齐已经陷入了幻觉中。
他被疼痛和骨子里的麻痒折腾得实在受不了,加上十?几年来不得不讨巧卖乖的生活,一朝见到了哥哥,结果连这唯一的亲人都嫌弃自己,他再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他只想过得舒舒服服的,为什么要找罪受?
他哥哥,才不会逼他。
“你不是我哥……我哥死了,你是,你是军爷……”他又哭又笑,已经被拉入幻觉深渊,“我?就一不入流的小玩意儿……你为什么管我?为、为什么?”
为什么家里人都没了?
为什么我?们不能过点好日子?
为什么我?偏偏要卖笑,当只逗趣儿的小鸟才能过下去?
为什么……你不早点来找我?
白修齐睁大眼睛,他的瞳孔已经有点涣散了,喃喃说着些其他人听不懂的话,不知不觉间,他把?这句话问出了口。
“哥……你怎么这么晚才找到我?”
[白修连静默良久,伸手给?他盖上被子,安抚地拍了拍,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最后还是守在床边,看弟弟安静睡去,目光描摹着那张和自己极为相似却又因各异的生活习惯而差别颇大的面孔。]
……
“过?!”
闭上眼装睡的江秋十?睁开眼睛。
一样的装扮,一样的面色苍白,可他的气质截然不同,早已从虚幻角色的心里拔出意识的触角,他从白修齐,变回了江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