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坐在雪地上,看着一地的碎银笑得泪流满面。
贱民、贱种……这就是她对他们母子的称呼。眼前这扇朱漆大门冷冷立着,隔门不愿见的他,是真的要铁了心与贫贱的过去一刀两断。
她掩了面,咯咯地笑,怀中的阿宝犹在哭泣,一声一声撕心裂肺。她抱着阿宝轻轻擦干他的眼泪:&ldo;阿宝,爹爹不要我们了。以后阿宝就跟娘过。好吗?&rdo;
阿宝虽小,但是敏感的他已知道了期盼已久的爹爹是真的不要他们了,他抽抽噎噎地抱着她:&ldo;娘亲,我们不要爹爹,他是个坏蛋!跟那个女人一样坏!&rdo;
周惜若连连点头,泪已成河。她忍着身上的剧痛吃力抱起他来,对周围好心的百姓深深鞠躬:&ldo;多谢诸位仗义直言,不然我们娘两今日就被打死了!&rdo;
她忍着心底的悲苦,回头看着那扇朱漆大门,咬牙道:&ldo;没有了他,我们也会好好过下去的。&rdo;她说着抱着阿宝转身就要走。
&ldo;这位小娘子,把银子带上吧。&rdo;围观的人为她捡起散落一地的银子,好心的上前劝道:&ldo;攀龙附凤的人是没有良心的。他做了郡主驸马是决计不会回头的。只是你们母子两人还要过日子,这些银子……就收着吧。&rdo;
他们递上方才敏仪郡主丢在地上的银子,一双双淳朴的眼中皆是同情。周惜若只觉得脚上仿佛灌了铅一样有了千斤重。她不想要这银子,可是为了寻亲,她已变卖了老家的房子还有几亩薄田,千里迢迢来到京城,盘缠早就花完了。
要不是真的无路可走了,她也不会这样带着阿宝冰天雪地里跪着求他出来。
周惜若已干涸的明眸又簌簌滚落泪水,她看着围着自己的好心人,哽咽一声,缓缓地伸出手接过那包令她万分屈辱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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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龙公子
周惜若已干涸的明眸又簌簌滚落泪水,她看着围着自己的好心人,哽咽一声,缓缓地伸出手接过那包令她万分屈辱的银子。
她的手在颤抖,心在滴血。天光耀眼,那高耸的府邸仿佛都在嘲笑她母子两人的狼狈。原来这就是云端与泥土的区别。穷人穷尽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银子,那女人如撒几粒米施舍一般当众丢下,眼底的蔑视与侮辱,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周惜若接过银子,素白的脸已涨红。望着怀中阿宝纯净无暇的双眼,她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卑贱如糙。
&ldo;阿宝,咱们走吧。&rdo;她想挤出一个笑容,可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ldo;娘亲带你回家!&rdo;
她说着给众人行了一礼,毅然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众人唏嘘的同情声……
殊不知,在街对面的茶楼上,一双邪肆的深眸把方才那一幕统统都看在了眼中。他见周惜若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街的尽头。这才收回目光。
他啧啧两声,摇头道:&ldo;可惜,可惜。&rdo;
这一句把茶楼雅间的人的目光都引得落在他的身上。他依在雅间的美人靠上,一身银色绣同色暗纹祥云长衫令他显得人修长挺拔,贵气内敛。他肤色很白,五官十分深邃俊魅,一双狭长深眸总是含着满不在乎,薄薄的唇边缀着一抹似笑非笑,似乎总是在嘲弄着世间的一切。
雅间闷热,他领口微开,露出一小片领口的肌肤。鸦色的发,白皙的肤色,俊眼高鼻,配着他似笑非笑的狭长深眸,他俊美得如魔似魅。
他见众人在看自己,深眸一眯,漫不经心地端起面前的一杯清茶,放在鼻尖轻嗅,拉长声音慵懒道:&ldo;可惜这么个美人了。&rdo;
一旁伺候的歌女见他出声,咯咯一笑,依上他的身边,娇声软语:&ldo;龙公子觉得什么可惜?&rdo;
那位被称为龙公子的年轻男子微微一笑,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挑歌姬的下颌,笑得散漫魅惑:&ldo;本公子可惜的是,这么美的一个女子怎么会被人休了呢?要是本公子,肯定会好好疼惜的。&rdo;
那歌姬闻言顿时吃味,风情万种地横了他一眼,索性把自己玲珑的身子更紧地贴近他:&ldo;龙公子,她不过是糟糠之妻,残花败柳,自然比不上敏仪郡主尊贵……&rdo;
她还未说完,就看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那一双魅惑如妖的深眸中皆是冰雪之色。她在茶楼见过太多的人,形形色色,却从未见过一个眼神就能有如此气势的男人。方才还是风流倜傥,嬉笑如常,可现在双眼中却是霸气内敛,犀利如刀,隐藏的威仪令人胆寒。
歌姬心中打了个寒颤,不禁退后一步,低了头退下道:&ldo;妾身再去热一壶茶来。&rdo;
那龙公子见她识趣离开,转头对对面一语不发的另一位白衫男子问道:&ldo;温兄怎么看?&rdo;
对面默默自斟自饮的儒雅男子闻言,眉头一皱,半晌才抬起头来,淡淡道:&ldo;看邵云和这人不像是不要双亲,抛弃妻子的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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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好戏开场
龙公子一撇薄唇,懒洋洋靠在软垫上,支了额角,曼声一笑:&ldo;人心隔肚皮呢。温大学士,朕要说多少次你才不会把所有的人都想得那么好呢?&rdo;
被他称为温大学士的年轻男子抬头斯文一笑:&ldo;是啊,皇上教训得极是。人是有许多面的,比如说皇上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