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言刚放下碗要说话。
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
几个壮年男子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进来了。
原来,村里几个青壮约好了今天一块上山,她爹却不慎摔伤,现在腿上全是血。
怕是连骨头都伤到了。
顾不上多问,王氏慌忙跑出去请村里的大夫。
几个叔伯把李向南安顿在炕上就各自告辞离去。
屋里安静下来,李秋言向李向南身边靠近了一些。
李向南左腿一片血糊糊的,还有几个狰狞的口子,也不知是不是原身的感觉,李秋言只觉得心里十分酸楚。
“没事的言言,别哭啊阿旺,爹就是摔了一下,过几天就好了,别怕。”
李向南强作欢颜,轻声细语的安慰着两个娃,眉宇间的郁色却怎么也散不去。
王氏请了村里的刘大夫过来,大夫麻利的把处理了一下,又给抓了些药。
李向南只要好好养着,就没什么大事儿。
只是要特别注意腿不要移动,以免骨头长歪。
看到刘大夫三言两语就交代完了要走,李秋言脑子里转了转,还是没忍住。
装作娇憨的提醒了一句:“刘伯伯,要是怕我爹乱动,就把他的腿绑起来,那样想动也动不了啦。”
不提醒一下,她是真怕啊。
若是顶梁柱的腿瘸了,那一家人的日子可就更难熬了。
刘大夫四十来岁,留着一把山羊胡子。
听到李秋言的话,先是皱了下眉头,又捋了捋胡子:“这个想法倒不错,可以试试。”
王氏依言去外面找了两块木板,又拿上几个布条。
结合李秋言的大致描述,刘大夫把李向南的腿绑的严严实实的才告辞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李向南喝了药睡着了。
三碗玉米糊糊,配上几个黑色的窝窝头。
再从灶房角落的黑坛子里夹出来几块咸芥菜切成丝,香油嘛,没舍得放。
这就是一家人的晚饭了。
窝窝头硬的拉嗓子,李秋言有点咽不下去。
下午吃了鸡蛋羹也不太饿,就只喝了些糊糊,阿旺倒是吃的很香甜。
看王氏一直沉着脸,李秋言也没敢细问李向南摔到的事情。
喝下最后一口糊糊,王氏才回过神。
跟李秋言交代了一声:“你在家看着弟弟,娘出去一趟。”
李秋言十分乖巧的应了。
王氏的脸色才缓和不少。
李秋言和阿旺玩了一会,看阿旺一直揉眼睛,看样子是困了。
王氏还没回来,李向南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李秋言就带着阿旺就先洗了脚上炕,许是大病初愈,她倒是没多大会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不大安稳,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李秋言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