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以后,总是木呆呆的,很迟钝,很懒惰。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甚至都坐过站了。
不发奖金,至少发点儿抗抑郁的药吧,天呐。
没有什么事情是想做的,除了早餐,全吃食堂。两点一线,恨不得把所有可支配的时间都拿来休息。
到处都是光秃秃的,万物都死了,凭什么人就非得活着?
消沉的一天终于结束,回到家里,连个好邻居都没有。
降噪耳机已经到手了,悲催的防不住□□声。不得已,再多买几副睡眠耳塞。
其实也仍然能听见。真是两个放浪不羁的灵魂啊。一丁点儿破事儿,总能往吵、砸、啪的方向发展。
果然还是应该直接剁了他们比较好。
苏青青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默默地想着为什么他们还要在一起。找下家的也该快一点儿、想抓奸的也该快一点儿、效率全都这么低,也是模范废物了。
然后慢慢地缓过来一些,把双重隔音设备都戴上,看书。
浑然忘我,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用功‐‐是个比较迟钝一点的、忧郁版的别人家的孩子。
早点考下来吧。文凭在手,就算还是不如狗,总比现在有底气。如果本科下来还不行,就考养老护理证、康复师证、营养师证……
还不行,再考研。
反正不能留在icu。早晚会出事的。
在死亡和抑郁症之间,我想选择逃避。
……
转眼二月份就到了底,主卧那位&ldo;上班了就不在这儿了&rdo;的&ldo;女朋友&rdo;始终没有走。不知道是一直没上班还是把这茬儿给忘了。
苏青青的邻居们也都失了忆,没人去找他们要钱。
苏青青暗搓搓地想,犯不上找他们,等没电了自然是要交钱的。
然而这次买的电却很耐用,特别给不受欢迎的人面子。苏青青要等到很久以后才能想起阶梯电价这回事来,如今十分顾不上。
三月份,温吞了一冬天的暖气悄悄停了。苏青青又考过两天试,下一场在七月里考。感觉没那么紧张了,就想奢侈一把,匀出几天来专心茫然。
中介就是这时候上门的。
苏青青早早对他们失了望,以为不到收钱的时候万万不会相见了,这一来,还真挺惊讶。
两个中介拿着几盘子钥匙挨个往主卧的门锁里捅,见苏青青开门来看,就顺嘴问:&ldo;这家没人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