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里他是个投机主义的作弊者,借着重获新生的机会就踩着与他同一起步点的平凡人往上爬。
所以先前一次次的,他才想用个人的挣扎,努力和不服输去冲淡和弥补这种因为走捷径带来的精挫败和心虚感。
可如今,一个真正的天才,一个与生俱来的实力强悍者就站在他的头顶上与他人正面交锋着。
这让他一方面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锐气都仿佛在这一刻被强行压住了,另一方面野心一直蛰伏着的内心反而升起了一种难以形容对人生的亢奋,狂热和崇拜感。
滨江……最牛散户!现在就在上面!
真正的人上人!今后全中国之后都少有再见的牛人!
这就是他的人生追求!唯一的目标……和最大的敌手啊!
这样的想法把一刹那脑海中亢奋澎湃的无以复加的梁生都给冲的越发清醒了,
他迫不及待地站起来透过上方半拉开的塑料窗看,却只能隐约瞧见一个年纪约三十一二的男的有点孤僻地站在上头。
那人很瘦,有点驼背,手上执着拐杖,面相不老也不年轻,就是一副随便淹没在人群的寻常人模样。
他的头发理的很短,露出比一般人大点的下耳垂,薄嘴唇,细长眼睛,眉目浅淡稀疏,一时看过去有些寡淡乏味,是常见的南方人长相。
若说浑身上下有什么亮点,就是这白到发光的皮肤和那双一看就不常干粗活的手了。
除此之外,这人还真就是个满大街都随处可见,也压根引不起人注意的普通人。
再加上身上这灰色劳动服和茶几上那个黑色皮拉链包,看着实在像是什么有钱人出身,也难怪那猖狂叫嚣的老头也会当众对他出言不逊。
只是……瞿朝,这就是那个瞿朝?
那个未来传说中一夜赚了几亿的瞿朝?小江秘书……之前真的没和自己开玩笑?
这个有点出乎意料的想法出现在梁生脑海中的一瞬间,他骤然缩紧了的视线就立刻抬起来锁定在了二楼。
刚刚从外头带来的那个牛皮纸袋被匆忙间搁在一旁,与此同时随着人群一起仰头的他的心里也有点跟着跳了一下。
他私心想溜上去上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但那姓张的老头居然找了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抢先把楼梯口给堵着了。
搞得梁生这家伙只能佯装着嬉皮笑脸就挥挥手暂时先退回人群中,又赶紧思索了下,就给和司机刚离去不久的小江秘书去了个短信让他快回来。
【证券所老板有事,快来!】
这条通风报信的短信发出去,暂时也没得到任何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