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朝英:“你查一下程青州他家里是什么情况。”
“是。”
挂掉电话后,奉朝英把手机放到一边,慢条斯理地结束了晚餐,却没有着急回房。
他走到白天王老师给程青州上课的桌子前面,拿起程青州写过的一些习题和草稿。
不得不说——
程青州这字丑得怪有艺术感的。
斯德哥尔摩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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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州他妈妈在他三岁的时候就跟他爸爸离婚去美国了。”邹庆站在奉朝英面前汇报自己搜集来的信息,“那之后,程青州他爸爸程庇娶了程青州现在的继母周可恬,程青州六岁的时候,周可恬给程庇生下了另一个儿子,程宇凡。但他们家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实在打听不出来,只听说程青州脾气不是很好,经常顶撞周可恬,为这事程庇经常训斥程青州。”
中天基金大楼所处的位置就位于市中心这一块繁华的cbd区,从高层向外俯瞰,城市就像是用手中积木造出来的一样。
奉朝英站在落地窗前,沉默不语。
邹庆清楚这是奉朝英的习惯,思考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于是合上手中资料,安静地等候。
奉朝英却在回想程青州昨天晚上说的那句话。
——他们怎么会来找我。
不是反问句,连质问都没有,是陈述句。
天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继母,继子,这样的关系既可以拍《如懿传》这样的勾心斗角,也可以拍《夜宴》那样的之爱。
程青州和他继母的剧本不新鲜,是人世间最普通的那一种。
难怪程青州出来这么久,也不见程家人出来找。
奉朝英眼底涌起一抹阴翳。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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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州脑子不笨,奉朝英请来的老师估计是某位名师,程青州在学校虽然不怎么听课,但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了一耳朵,还是知道他老师的斤两的。他读的已经是他爸花钱买进去的名校了,那些老师也都是同行中的佼佼者,可是跟这位总是笑眯眯的王老师比起来,他们还是弱了许多。
她总是能够在第一时间明白程青州是哪个关节没懂,然后用最浅显易懂的方式讲解给程青州听。
以前程青州不想学,是觉得没有学的必要。但被奉朝英这么按着头听课,学起来也不难。
就是他的基础太差,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
不过,用矫情的方式来说,他学起来还挺有成就感的。
每天早上一开始王老师都是告诉他,今天要掌握什么知识点。
晚上王老师离开的时候,那些知识点他基本上都能掌握。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不赖——切,搞半天读书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难吗?
为什么那些人成绩那么差?
程青州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见着点好就翘尾巴的那种人。
几天过去,他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生活。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