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寝的时候,她把榻铺好了,道:“我睡觉不老实,怕踢着您。”
“知道自己不老实就好。”杨云戈自己上了床。
郑蛮蛮就:“……”
似乎是想想还是有些不高兴,他又道:“你这样的野物,也就只有我不嫌弃你了。”
郑蛮蛮顿时就想抽他!
最终她掉了个脸,佯装整理被子,把脾气压了下去。
可是这仅仅是她憋屈生涯的开始!
受了伤的杨云戈心情极不好。虽然他的身体复原能力极强,可是他还是每天都很暴躁。郑蛮蛮有点什么不让他顺心,都要被他骂两句。
而且这厮是彻底不要风度不要形象了。先前还端着他那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架子,现在几乎每天都要耍一次赖!根本不在乎在郑蛮蛮心目中他会变成什么鸟人。
一开始郑蛮蛮还能忍着。可她也不是个脾气好的,后来忍不住就顶了上去。
第三天的早上一起床,杨云戈看见郑蛮蛮皮头散发的样子,忍不住又拿话刺她:“你长那么大,就一个像样的发髻都不会梳吗?”
郑蛮蛮管自己梳了个马尾,道:“不会,没人教。”
“这事儿还要人教?在你府里每日丫鬟给你梳头,看也看会了!”
“……”她忍着没说话。
杨云戈又道:“就你这样,要是肯把到处乱跑的精力和你那点小聪明放在该放的地方,好好学学女子的闺阁之礼,也就不至于成这样了。”
郑蛮蛮憋着气,只咬牙不顶嘴。因为把他顶得不高兴了,这厮又闹着不肯吃饭。
过了一会儿,她去抱了棋盘出来,放在桌上,轻声道:“骑主,咱们下棋吧。”
下棋的时候他起码安静点。
谁知道杨云戈今天还来劲儿了,嫌弃地道:“不下,你那臭手,眨眼的功夫就输了,有什么好下的。”
郑蛮蛮好声好气地道:“您可以教我啊。”
杨云戈嗤笑,道:“教不会,你太笨。”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看了十几年,连梳头都没学会。哪里还学得会下棋?”
郑蛮蛮顿时就要掀桌了。他说了半天,还不就是想说,她这样又笨又野长得又不怎么样的,除了他就没人要了!
她紧紧抠着手里的棋子,最终,放回棋罐子里,放下棋子,想出去透透气。
杨云戈在她身后道:“去哪儿,过来。”
郑蛮蛮只得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被他一把拉住手。她使劲抽了抽,没抽回来,蜷成一团的小爪子还被他慢慢掰开,十指紧扣在一起。
她没好气地道:“我只是个野物,您还这么拉着我的手干什么!”
杨云戈倒是笑了起来,道:“怎么,这些话不都是你自己挂在嘴边上的。难道你是虚伪敷衍之词,你自己心里倒不这么认为的?”
的确,她动不动就会说她自己是个“野物”,搪塞他的借口永远都是“不值得”。好像自己抓住了他的软肋,还挺得意。
杨云戈也不是个傻子,哪能就这么被她软拿捏在手里?
果然,现在倒是她自己挖了个坑把她自己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