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卖煎饼还没回来。&rdo;
&ldo;姜春红……&rdo;
她指了指另一侧的一间紧闭的房子说:&ldo;她在那房子里,你去吧。&rdo;
李灯看着那扇门,觉得很怪异,那门连个fèng隙都没有,关得死死的。
李灯觉得有点不对头。
这个女人应该把她叫出来,或者把他领进去,怎么能让他自己去看呢?
他看了看那扇门,又看了看那个女人,咬咬牙,站起来,慢慢地朝那扇门走过去。
来到门前,他停了一下,终于孤注一掷地猛然推开门,惊呆了‐‐里面的采光更不好,更暗,霉味更浓烈。
他看见房间正中摆着一张床,四周很脏很乱。
床上直直躺着一个人。
李灯探头看,正是姜春红,她的口腔里插着食管和气管。
他回头问:&ldo;阿姨,她怎么……&rdo;
那中年女人连头都没有抬,说:&ldo;被人从楼上推下来,摔的,变成了植物人。&rdo;
李灯傻了,半天说不出话。
终于,他问:&ldo;多久了?&rdo;
那女人冷笑了一声:&ldo;3年多了。&rdo;
李灯又吃了一惊,嘴里喃喃地叨咕:&ldo;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rdo;
&ldo;唉。&rdo;那女人叹了口气,说:&ldo;我们从南方搬到这里,她没有去上学。十几岁就跟社会上一些坏人混在一起,打架,吸毒。我和他爸打过她多少次,不管用。后来,她爸爸下岗了,在街上卖煎饼,赚不到多少钱,她就去歌厅唱歌了‐‐这就算她走正道了,想帮家里赚点钱,有一天,和一个客人发生口角,被那个王八蛋从四楼上推下来,摔成了这样……&rdo;
李灯想,难道不是她干的?
他压制着猛烈的心跳,慢慢走到姜春红的床前,久久凝视她。
他的心情又恐惧又愧疚又悲凉。
她曾经是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啊!
她应该是一个出色的女性,应该找到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应该享受更好的生活,可是,也许就是因为自己的那场恶作剧,使她的命运发生大转折,变成了这个样子……躺在李灯面前的姜春红肤色很难看,那是长期缺乏营养的结果。
她的头发几乎没有一点光泽。
她的神态很不安详,有点痛苦,有点烦躁,有点颓唐……当年,她长得多漂亮啊,却不招摇,很文气的一个小女孩。
而现在,她像一个死人,或者说像一个巫婆。
难道,到了深更半夜,在家里都睡熟的时候,这个植物人会突然爬起来,悄悄走出这间房子去?
李灯打了个冷战。
终于,他后退着离开姜春红的房间,把门轻轻关上。
他对那个女人说:&ldo;她是在哪里被推下楼的?&rdo;
&ldo;就是正阳十字那个欢欢歌厅。&rdo;
&ldo;凶手抓到了吗?&rdo;
&ldo;没有,那个千刀万剐的跑了,就没人管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