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婴额上出了一丝汗:“是。”
“你有未婚妻,与我要见你,有什么关系?”郑嘉禾打量着他,突然明白了他为何这般反应,掀唇一笑,“你怕我是看上你了,要让你来我家入赘?”
宋婴:“……”难道不是吗?
长安民风开化,有一些贵族女子行事不羁,在家族跋扈惯了,不爱嫁给那些门当户对的人家当主妇管理后宅,反而喜欢从历届寒门进士中挑选合心意的,直接带回家做夫婿。
当然,这种情况大多出现在家族中无子或少子的时候。
郑嘉禾的母亲,就是这样把她父亲带回郑家的。
宋婴估计是这两天被长安贵族女子的热情弄怕了,见到她才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拔腿就跑。
郑嘉禾语调悠悠:“你想多了。”
她把一张木牌放在案上,看眼宋婴:“坐下说。”
宋婴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照办。
眼前这女子气势太过强大,一看就不好惹。
他小心翼翼地在案前跪坐,目光落在那木牌上,不禁眼皮一跳。
这是禁中的牌子。
……
杨昪避过长安街上热闹的人群,步入一间茶馆歇脚。
余和小声道:“王爷,奴婢刚刚似乎看见宫里的人了。”
杨昪脚步一顿:“谁?”
“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一个宦官,名叫薛敬,是薛荣薛公公的养子。奴婢昨日往宫里送东西时,曾见过他。”余和道,“他领着新科探花,应该是往楼上去了。”
……
郑嘉禾与宋婴在包厢内说了两刻钟的功夫。似宋婴这种没什么背景的人,最好控制,也最好拉拢。
朝中仍有许多大臣不服她,她正好借着这次春闱,培养几个新贵。
宋婴只是目标之一。
郑嘉禾微微一笑,让薛敬送宋婴离开,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品着杯中剩下的香茗。
突然,房门开了。
郑嘉禾以为是薛敬回来,随口道:“这么快?”
她转头看去,下一瞬,却愣住了。
秦王杨昪立在房门处,目色幽暗,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郑嘉禾嘴角的笑容收了一些。
杨昪大步走来,单膝跪地,一只手撑在案几上,身体前倾,向她逼近。
“你不是身体不适吗?”杨昪声音低沉,“怎么出宫来了?”
郑嘉禾脸色变了变,她稍稍往后挪了下身子,避开他的逼视:“三弟,你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