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君子,在这方面,他向来是克制而守礼的,偶尔会有一些进一步的苗头,但都戛然而止,及时收住了。
可他刚刚居然就趁她不注意,快速地偷袭了她一下。
这让郑嘉禾有些懵,懵过之后,又忍不住瞪他:“你这是做什么?”
怎么能一点预兆都没有,就这样偷袭啊?
杨昪眉稍挑起:“你说呢?”
郑嘉禾:“……”
杨昪轻搂着她,目中含笑。
刚刚那一吻,轻轻的,软软的,有些濡湿,但更多的,是她身上香甜的味道。
他再次低下头,一双眼定定与她相望,这次他给足了她暗示,缓慢靠近,打算再尝一次刚刚那不及细品的滋味。
郑嘉禾心跳快了一些。
她发现自己并不讨厌他的触碰。于是她轻轻地垂下眼睫,微张了唇。
“太……太后娘娘。”
郑嘉禾猛然一个激灵把杨昪推开,转头看向来人。
颜慧弯着腰,把头垂得极低:“……山下车驾都在等着您启程呢。”
郑嘉禾哦了一声,扶着腿站起来,觉得蹲得久了都有些麻。她没再看杨昪,只是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低垂着眉眼,上前一步,一脸平静地对颜慧道:“那走吧。”
颜慧应诺。
留下杨昪站在那里,脸色铁青。
……
太皇太后睁开眼睛。
刘太妃正坐在一旁守着,见状目光一亮,柔声道:“母后醒了,可要用药?”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郑氏就派你来打发我?”
刘太妃伸手端起案上的药碗,温婉地笑了笑:“太后娘娘政事繁忙,是妾主动请缨,来伺候您的。”
她把药碗凑到太皇太后的唇边,拿起汤匙舀了一勺药汁:“这药还温着呢,母后快些用吧。”
太皇太后眉头一皱,直接挥手将药碗打翻。
啪得一声,瓷碗摔到地上碎成了片,黑乎乎的药汁也浇了刘太妃一身。
刘太妃低垂下眸子:“母后……”
“让苗姑来。”太皇太后冷声道。
刘太妃道:“母后有所不知,苗姑服侍不力,被关押到大理寺去了,如今正被审问。”
太皇太后眉头倒竖:“荒唐!哀家明明是因为用了这寺中僧人送来的斋饭,以至于精神恍惚,头晕目眩,方才不慎摔下台阶,与我的苗姑有什么关系?”
她拍了拍床榻,大喝一声:“来人!”
刘太妃站起身,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