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孕?”杨昪一怔,随即又反应过来点点头,“那你再多派些人,记得带个郎中,远远地缀在他们身后跟着吧,务必要确保他们平安抵达岭南。”
朱继成拱手应是,告退离开。
杨昪搁笔,目光望着案上的一角,良久,他似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起身出了房门,往宫中去了。
郑嘉禾刚理完事,正有闲心,拿了个剪刀在修剪园子里的花枝呢,就听见琉璃来报说秦王来了。
她大概扫了一眼,园中没什么外人,就点点头,让琉璃把他带进来。
秋高气爽,凉风阵阵。
杨昪大步而来,他走到郑嘉禾的身侧,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目中有些急色。
“阿禾……”
郑嘉禾把剪刀放下,转目看他,闲闲问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杨昪将她揽在了怀里。
他靠近她的耳畔,轻声问:“阿禾,之前我们……你有没有吃药?”
郑嘉禾眉头轻皱:“药?”
杨昪目中满是愧色:“是我的错。我从前没想到这层,以后再不会让你担忧这些了。我去问问太医,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法……”
郑嘉禾眉头皱得更深:“你在说什么?”
杨昪摸了摸她的脊背:“阿禾,我不该让你一人承受这种风险,服用避子汤这样伤身的药。”
郑嘉禾听明白他的意思,面色冷淡下来,平静地把他推开了。
“你想多了,”她盯着他,有些嘲讽地勾了勾唇角,“我根本就用不到这种东西。”
第55章只要这是你说的。
杨昪一愣:“什么?”
郑嘉禾却已经不再理他,拿起剪刀走到一边,修剪另一株花了。
杨昪凝望着她的侧脸。
他隐约听得懂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而她略带些嘲讽的神情,更是让他直觉这其中有什么事。他想起她虚弱的身体、不断服用的药汁……
她神色沉静,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杨昪知道,她又开始戴上了一副假面,从前他觉得这假面是在迷惑他、哄骗他,而现在,他发觉这假面之后还藏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东西。
“阿禾,”杨昪轻声唤她,“之前我是从曹公那里,听说了一些从前的事。但这到底是外人眼中的视角。”
他走上前去,靠近她的身侧,目色微暗:“我想听你告诉我。”
“与你说做什么?”郑嘉禾眉目不抬,淡声道,“都过去了,反正什么也改变不了。”
杨昪被她这漠然的态度刺得心中一痛,他勉强缓着心绪,道:“只是想再多了解你一些,你不想说便罢了。”
郑嘉禾握着剪刀的手顿了顿,她转过头,打量了他一下。
然后她把剪刀交给宫女,抬步往蓬莱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