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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十三姨勉强笑了笑，道：&ldo;她问我，你有没有吃她做的酥油泡螺？还要我问你，好不好吃？&rdo;

陆小凤的心在收缩。看见那一盘酥油泡螺还摆在桌上，他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个不知好歹的混蛋。

&ldo;一定好吃的。他也勉强作出笑脸，&ldo;我一定要把它全吃光。&rdo;

十三姨道：&ldo;这种东西冷了就不酥了，我再去替你炸‐炸。&rdo;

陆小凤道：&ldo;不必，这是她亲手炸的，我就这么样吃。&rdo;十三姨叹口气，道：

&ldo;你总算还有点良心。&rdo;

陆小凤坐尸来，一口就吃了两个，忽又问道：&ldo;李燕北呢。&rdo;

十三姨道：&ldo;走了。&rdo;

陆小凤道：&ldo;到什么地方去了？&rdo;

&ldo;不知道。十三姨笑得更勉强：☆他的家又不止这一个。&rdo;陆小凤只有自己用一个酥油泡螺塞住自己的嘴。他忽然发现在十三姨脸上高贵的脂粉下，也不知隐藏着多少泪痕？多少悲哀？一个女人，在一个月里，若有二十九个晚上都要独自度过，这种寂寞实在很难忍受。

可是她忍受了下来，因为她不能不忍受。这就是她的命运，大多数女人都有接受自己命运。在这方面，她们的确比男人强得多。他了解十三姨这种女人，却不了解欧阳情。

&ldo;有句话我本不该问的。陆小凤迟疑着道：&ldo;可是我又不能不问：&ldo;&ldo;你可以问：

&ldo;陆小凤道：&ldo;你是欧阳的好朋友，好朋友之间中就不会有什么秘密，何况……&rdo;

十三姨替他说了下去，&ldo;何况我们是女人，女人之间更没有秘密ao陆小凤又勉强笑了笑，道：&ldo;所以她的私事，你很可能知道的不少！&rdo;

十三姨道：&ldo;你究竟想问什么事？&rdo;

陆小凤终于鼓足勇气，道：&ldo;我听公孙大娘说，她还是个处女，她究竟是不是？&rdo;

十三姨想也不想，立刻道：&ldo;她是的。&rdo;

陆小凤道：&ldo;她做的是那种事，怎么会还是个处女？&rdo;

十三姨冷笑道：&ldo;做那种事的，也有好女人，她不但是个好女人，而且还是很特殊的一个！&rdo;

陆小凤只有又用酥油泡螺塞住自己的嘴。现在他当然已看出，十三姨以前一定也是做这种事的。所以她们才是朋友。

像她们这种女人，一向都很少会和&ldo;良家妇女&rdo;交朋友的。这并不是因为她们看不起别人，而是因为她们生怕被别人看不起。

‐碟酥油泡螺，已经被陆小凤吃光了，只要留下一个，他好像就会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十三姨看着他吃完，忽然问道：&ldo;你为什么会对这件事如此关心？她是不是处女，难道跟别人也有什么关系？&rdo;

陆小凤点了点头，迟疑着道：&ldo;四五个月以前，有一天我在路上遇见了老实和尚，他说他头一天晚上是跟欧阳……&rdo;这句话他却没有说完。他忽然倒了下去，人事不知。十三姨居然就这么样冷冷的看着他倒下去，脸上居然还露出…丝恶毒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