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有职业素养的,把白米饭劝起来的时候,微笑地对秦晴说道:“可以走了,你们的家族怎么派你来了?”
“我……我离这里近,就跑来了。”
秦晴无法和小警察说家里的恩恩怨怨,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二舅怎么和白米饭遇见,又怎么打起来的。她只能说谎了,说到我字时结结巴巴,马上凸显出来了。“回去吧,老的不能让外甥女操心,少的不能让表妹担惊受怕。”
“我们最好是不见,永远不见。”
小警察,好像甩包袱似的,恨不得把他们都甩出去。“是。”
唐天桥第一次开口,却说出了一个是字。挺不容易的。白米饭没有说话,他感觉冤,比窦娥都冤。遇见糊涂的小警察,判了一个糊涂的葫芦案。他是有口难辩。一行人走出派出所,秦晴对二舅说道:“我开车,你迷瞪一会儿。”
“好吧。”
“派出所到纺织厂,才一泼尿的距离,我却被隔住了,都是那个白米饭,我是见一次打一次,看看他还编排你不?”
……二舅终于开口了,说起了他和白米饭相遇,并打架的事情。唐天桥觉得忙碌了一个三十和大年初一,初二应该出去逛逛了。他首先想到的是老狼,在县城他只认识老狼,他们还是患难的朋友。开着外甥女的车,很是拉风,虽然小县城没有多少人?小县城和大岗村的民俗差不多,都是大年初二,新媳妇儿回娘家,路上遇见了很多的小夫妻,回头率那是扛扛的。甚至,很多漂亮的小媳妇,看着红色的桑卡纳,眼睛发出不一样的光。他感觉如果自己下车,招呼他们上车,男的不一定同意,女的保证不管不顾地就上了车。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车门剐蹭了一个人,那个人跳着脚骂:“大年初二,你出来嘚瑟什么?”
“把老子撞了,你必须得陪。”
听见叫骂声,唐天桥吓傻了,他脱口而出,“糟了,怎么撞到人了,开车不能分神,都是看那些小媳妇们惹的祸。”
“女人是祸水,老言古语说的没错。”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车门,见是抢了外甥女服装店的白米饭。细看,侄女唐智梅不在眼前,他从车里跳下来,忙说道:“逼扯什么咯,你还学会碰瓷了?”
“撞你怎么了,你这个白眼狼。”
“你是谁啊?凭什么说我是白眼狼?”
“你特么的找死。”
白米饭没看清唐天桥,他也没想到秦晴的车,能让那个傻逼唐天桥开。以为是生人,他在这个地面,也算是脚面上的水,平趟。他的话音未落,脸上就遭到唐天桥一记老拳。唐天桥的拳头算硬,一拳把白米饭打的找不到北了。接着,第二拳,把百米饭打得满地找牙了。这时,巡逻民警来了,把他们两个人带到派出所。……秦晴听了事情的始末,她问唐天桥,“听了半天,没有听见白米饭说我咯。”
“我没说吗?”
“他说我仗着你的,才开了桑卡纳。狗仗人势,不是骂你吗?”
……唐天桥说的那个酣畅淋漓,秦晴听得哭笑不得。温诗诗低头想笑,尽量地憋着。原来憋着笑,也挺难受的。“不说了,送你去服装店吧,到哪里休息,中午的时候,你过来吃午饭,顺便把服装拉到店里。”
“罚你看店到初六。”
秦晴小声地说道。“好吧,我事儿,挺闹心呢,看店我在行。”
唐天桥感觉点背,刚刚在大街上逛,就遇见了白米饭,把白米饭打了,好像和侄女大嫂一家,彻底地掰了。然后,大家都不说话,车里死一般的静。貌似,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车子停在了县城的中心地带,没有挂牌的小店门前。此处,距离都市伊人不是很远,触景生情。秦晴放手都市伊人,至今还耿耿于怀,决心夺回来,那是自己的精心养育的孩子。砰地一声。车门打开,秦晴从车里下来,她打开后排坐的车门,让二舅下来。唐天桥的心可真大,坐在后排座位上,听着秦晴给自己安排工作,竟然听着听着睡着了。呼呼呼~~鼾声四起,在车里盘旋、回荡。不忍心把二舅喊醒,秦晴把温诗诗从副驾驶的座位拉下来。“你去买一份早点,不,买三份吧!”
“咱俩陪着二舅吃完早餐,再回去。”
“嗯。”
温诗诗点点头,她转身就要走。秦晴忙喊住她,“等等,我这里有零钱。”
“我也有。”
温诗诗不想要秦晴的钱,自己请大家吃早餐,怎么了?还能穷死,她本来就不差钱。“你有是你的,今天这样的场合,你花钱不合适。”
秦晴就是犟,她要是犟起来,十头老黄牛也拉不回来。温诗诗不懂谁,也懂秦晴,她接过秦晴塞给的钱,一路小跑地走了。听着两个小女孩儿的对话,又被冷风一吹,唐天桥醒了。他忙从车里下来。“你们说什么咯,这么热闹?”
唐天桥问秦晴。“我让温诗诗买早点,不知道能不能买到?”
秦晴回答二舅的话,突然想起这是今世的一九八零年代,不是前世的两千零二十年代。大年初三,不一定有人出摊,卖早点。她痛恨自己总是思维混乱,特别是最近,混乱得还能听见别人说的话。“乱弹琴,简直是异想天开。”
‘“小县城,怎么能比大都市,大都市过年都没有卖早点的,让那个丫头白跑一趟了。”
“一会儿,你和温诗诗回去,我休息一会儿,中午到食堂吃饭就是了,下午顺便把服装拉回来。”
……唐天桥说的很是随意,秦晴听得不淡定了,原来二舅没有睡着,是忽悠自己呢。她摇摇头,不知道二舅饿不饿?现在拉着二舅回服装厂,好像来得及,没准还有人吃饭。就在秦晴刚想开口和二舅说的时候,温诗诗拎着早点回来了。“我买了油条和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