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不在家里过年,你自己在外面注意点。”佟言接到电话,看了一眼窗外的大树。肖红自知对不起女儿,安静了几秒钟,“阿言,你爸和你爷爷都惦记你的,也想你。”“妈……”“怎么了?”佟言没说话,只觉得心中压抑,肚子里的孩子好像在隐隐的动。肖红捂着嘴,强迫自己语气正常,“你上次问我的那些话以后千万别再提了,家里的事你不用管,周南川有本事,把那么穷的一个小村子带了起来,现在周家日子过得也不错,你嫁给他不会受什么苦……”佟言没说话,“我听说有人用爷爷进城之前的事大做文章。”“谁跟你说的这些话?”“你不用管谁跟我说的,我心里都清楚,爷爷和周家怎么回事我也知道,爸爸跟潘年争职位,家里怕出事用我稳住周家,可你们想过没有,我才二十岁!”“阿言……”“妈,我才二十岁,我的同学们毕业后都在从事相关的职业,只有我……我现在……我……”“周家的人都是些乡下人,粗鲁不懂礼貌,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还有周南川,没读过大学到处讨生活,到了今天也有他的本事,你多顺着他。”“爷爷把我嫁给他到底因为什么,我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佟言知道现在的处境难以改变,可她想要个明明白白。家里从头到尾都没有把事情说清楚,当时她接到消息的时候,肖红只是告诉她,爷爷佟经国有个好友,当年爷爷为了进城犯了错,耽误了好友的前程,不久前得知好友离世,心有愧疚,好友有个孙子叫周南川。虽然没有上过大学,可人品很好,长得也不错,单单用钱没办法弥补当年所犯的错,结成了亲家以后就当一家人。佟言当时觉得荒唐,一口回绝,但爷爷说由不得他,父母也轮番过来劝。那时她被逼的快疯了,怎么也联系不到秦风。她想过叛逆,离家出走,和家里断绝关系,可她过去二十年里接受的教育不允许她那样做,她不是个叛逆的人。一家人领着她到达西北这天,全家从海城坐飞机到西北省会,再从省会那边派车到达临西市,看到临西市那块牌子的时候,她感叹,这地方可真小,还没海城一个区大。从临西市再到县里,再到乡下,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最后到了周家村这块弹丸之地……第一次见到周南川的时候,他手里拎着一把菜刀在门口杀鸭子。太阳照在他轮廓清晰的脸上,男人嘴里叼着一根烟,隔得老远能看见他黝黑的肤色,部分区域在太阳的反射下形成了一道道暗影。佟言当即蹙了眉,硬着头皮朝着那边去,佟经国笑着跟他打招呼,他客气的称呼了父母,拔了鸭子脖子上的毛,一刀隔断喉咙。佟言吓了一跳,离得远远的,男人目光直勾勾的打量她,带着几分玩味,她厌恶的避开,在周有成和邓红梅的招呼下往里面去。酒席办得仓促,回想起来糊里糊涂,她讨厌周家人的粗鄙,讨厌周南川。结婚当天周南川敬酒,她静静的坐着,不随着他喊亲戚,也不配合他,肖红一次次对她使眼神,她笑而不语,誓要让对方难堪,让周家人主动提出退婚。酒席上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奇奇怪怪的,邓红梅也摆出了婆婆的谱在人后教她几句,她当作耳旁风,周南川对人客气,见谁都笑,喝了不少酒。那天晚上爷爷佟经国和父母打了招呼就走了,佟言眼睁睁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视线之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天夜里周南川很晚进来,佟言坐在床头上,一脸紧张,他缓缓朝她走过来,在她边上坐下,搂着她便要亲,被她一把推开。“你……”她想说走开,最后一时激动说错了,说成了,“滚开,离我远点!”男人笑了,将她的手举过头顶扒她的衣服,她怕得哭了,不停的反抗,嘴里说着求饶的话,他没几下将她扒干净,她又抓又咬,哭得红了眼睛。更疼的还在后面,她说了求饶的话,声音都在发抖,他像是聋了一样,强行占有她,她一口咬着他的肩膀,咬得嘴里一股腥甜味,瞪大眼睛片刻失语。周南川根本没理她,只顾着自己舒服,死死的控制着她。她从疼痛中找回了些许理智,只觉得对不起秦风,而周南川哪有要停下的意思。“畜生……不要,周南川……”那时的她以为周南川就是这种人,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周南川并不是这样的。整件事情当中一定另有隐情,家里牺牲她平事,却刻意隐瞒她事情的真相。周南川在这当中又处于何种面目?他告诉她娘家人令人不齿的一面,出于什么目的,既然真如他所说佟家做了那样的事,目的不纯,他又怎么会接受娶了她平事这样的解决办法?周南川心里很清楚,她对这件事千百个不愿意。肖红那头在哭,佟言听见了,“妈,你告诉我真相,潘年用当年爷爷对周爷爷的事威胁他,威胁我爸的前程,试图找到周南川大作文章,爷爷为什么觉得把我嫁给周南川就能封住周家人的口?还有那份保密协议又是怎么回事?”“爸爸跟潘年现在怎么回事,提干的事是上面定的,人为去操作会不会……”“言言,你别管那么多。”“妈,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吗?”周家人很好,身上虽沾了些市井气,但个个都是好心肠,她不否认周家人对她的善意,可她适应不了。肖红大脑一片空白,不愿意在说,“阿言,过个好年,你管好自己,家里的事不用你管。”“我不是佟家的人吗?我不姓佟吗,真相到底是不是周南川说的那样,你告诉我呀,家里现在在谋划什么呀?!”肖红吸了一口气,准备说话,身后一只手出现,抢走了她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