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不在天上飞了,落了地,然后换成了车子继续逃亡,劫匪暂时没有撕票的打算,毕竟在过了风声前仁莫湾还是一块保命符。
一路的逃亡要仁莫湾的身体根本吃不消,许多个夜晚仁莫湾的肚子都会像抽筋似的动几下,他不敢吱声,都是自己偷偷的忍着,手上的伤疤也已经在逃亡的过程中结痂愈合。
被劫持时,仁莫湾已经有了五个多月的身孕,许是小男人的体质特殊,在他六个月的身孕时才有了胎动,比正常的女性缓慢了一两个月。
胎动刚开始时就像是腹部有个小气泡一样,咕噜咕噜几下,开始能感觉到的胎动是很轻微的,不注意可能都会忽略了,很轻的感觉,不容易察觉到,再后来,胎动越发明显,动起来像是肠子在蠕动的感觉,这要仁莫湾吃不消的同时也很欣慰,他的宝宝还活着,还在他的体内。
他的异常终于在连续一个多月的逃亡后被劫匪发现,原是要仁莫湾洗澡把身上脏的连要饭都不穿的衣服换掉时被看出了倪端,这个男人的肚子怎么会这么大?而且并不像是赘肉胖的,就像在小男人的肚子上扣了一颗球。
而且仁莫湾的反应而激烈,拼命的捂着肚子,瞧着几个劫匪就像见了鬼一样,好像几个劫匪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鬼,来索命,索他孩子的命。
一路上一直都是安静的仁莫湾忽然激动起来,捂着自己的肚子挥舞着另外一只手,说什么也不要劫匪靠近,眼中满是惊惧与慌乱,这要几个劫匪面面相觑。
&ldo;别过来,你们谁也别过来,不要碰我,不要碰我。&rdo;仁莫湾抱着自己的肚子缩在浴室的墙角,抖的厉害。
&ldo;嘿,他怎么了他?难不成中邪了?&rdo;某个其貌不扬的劫匪戏谑着:&ldo;碰你?除非老子脑子坏了。&rdo;
&ldo;你瞧他那肚子,该不是长瘤了吧?啊?&rdo;又一个劫匪落井下石道。
&ldo;啧啧啧,真他妈娘们,看着就碍眼,细皮嫩肉的哪像个男人。&rdo;膀大腰圆的劫匪一脸的鄙夷:&ldo;嘿嘿,该不会是个喜欢被干屁眼的变态吧?啊?我看他像。&rdo;
&ldo;今晚的船离开,他就别带了。&rdo;沉默了半天名为老三的劫匪发了话。
&ldo;早就他妈的该丢下他了,带着他还得浪费一份食,就要他在这自生自灭去吧。&rdo;
随着劫匪一个多月的逃亡,终于在印度尼西亚的首都雅加达落下帷幕,彼时,仁莫湾已经有了快七个月的身孕,劫匪将他丢弃,没有给他一毛钱一块干粮。
仁莫湾言语不通,他会说英文却完全不懂印度尼西亚话,在饿了一天一夜后,仁莫湾破釜沉舟的直接走进一家7-eleven连锁便利店,迫不及待的直奔国际电话区,抓起电话就给滕子封打去了电话。
&ldo;小…小封……是我…是我是我。&rdo;千言万语在此刻全都化作了说不尽道不完的相思泪,拿着电话听筒的手抖个不停,仁莫湾抑制不住的泣不成声:&ldo;我,我们的孩子还在……还在……他还在我的肚子里……他在动……他每天都在动,呵呵。&rdo;
&ldo;你在哪?你在哪?&rdo;电话中的少年万分激动,已经不知道多少个夜晚无法入睡,家里早是一片人仰马翻,狡猾的劫匪一次次玩金蝉脱壳,要慌了阵脚的滕子封焦头烂额,整天全都是无休止的争吵,听着荏苒的眼泪度日。
到底还是堵截到了顽劣的劫匪,然而,却没有再逃亡的阵队里发现仁莫湾的踪影,乱了,天塌了,世界沦陷了,没有什么比这个传回来的消息更加令人惶恐。
滕子封疯了,成了滕疯子,马不停蹄的正乘坐私人飞机赶往抓到劫匪的国家,却万万没有料到以为被撕票的仁莫湾会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那是什么?振奋!无与伦比的振奋!!!
&ldo;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他们都听不懂英语,说些奇怪的话,我现在一家7-11,我没有钱,身上一毛钱都没有,我就在这里等你,你快来接我回去小封,我想你,想爸,想大家。&rdo;仁莫湾毫无形象的握着电话哭泣着,不管谁把他当成疯子当成娘们都无所谓,他无法掩饰绝地逢生后的喜悦,他没死,是的,他没死。
&ldo;别怕,别怕,不要急,我立刻要人全球定位,马上就锁定你的位置,不要挂断电话,我们就这么聊下去……&rdo;
谢天谢地,仁莫湾在给滕子封打去电话的时候,少年已经穿越了半个地球飘洋过海,没有很快亦没有很慢的到达了印度尼西亚的首都雅加达,同时也消费了昂贵的国际长途电话费。
&ldo;亲爱的,你抬头。&rdo;便利店里灯火通明,滕子封突然很感谢创立了7-eleven品牌的美国南方公司,更感谢日本零售业经营者伊藤洋华堂于1974年将此引入日本,从1975年开始变更为24小时全天候营业的便利店。
因为他的小男人就捧着手中的电话坐在灯火阑珊处,是那么美,是这么美。
透过纤尘不染的窗棂,仁莫湾那双极具东方情调的丹凤眼赫然瞪圆,瞬间湿了眼眶,眼泪汹涌的夺眶而出,他机械地忘记挂断了手中的电话,傻傻地扯唇将他绽放在唇角的微笑透过窗子送出去,送给他的小爱人。
&ldo;小……小封……&rdo;颤动的双唇抽筋似的抖着,仁莫湾根本无法控制那埋藏在唇瓣下的神经:&ldo;小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