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烨看着怀里的江晚歌,心往下沉了沉。
现在的意思是让他去求江晚宁?!
呵,他怎么能去求江晚宁那个女人!
谢烨定了定神问:“当真别无它法了吗。”
太医指着刀:“殿下您自己瞧,这刀正中后心,这样的位置被伤到十有**就是死。”
“也就睿王妃过来可能有希望救活了。”
谢烨微微皱起眉,盯着那把锋利的匕首看了一会儿:“如果你们拔刀能有几分把握?!”
两位太医皆摇了摇头:“没把握。”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四周空气都凝固了,太医垂首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太子殿下,这刀拔下来只是第一步。”一位太医斗胆解释,“一旦刀被拔下来后便会在瞬间迸射大量血。”
“还有接下来所要面临的心包愈合等问题。”
“这些都是微臣们所不能及的。”
谢烨垂下眼睑看着怀里气息越来越微弱的江晚歌不知在想什么。
这个女人在这段时间确实给了他不少安慰和熨帖。
但一想到他要在江晚宁面前说软话,求她,谢烨就张不开嘴,也拉不下这个脸。
“你们下去吧。”
不知过了多久谢烨轻声吩咐,两位太医如释重负,慌忙不跌地跑了。
谢烨把江晚歌轻轻抱在怀里,坐上马车:“去相国府。”
天色已经全暗了,车厢里一片漆黑寂静,只有谢烨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在这一片寂静中,谢烨慢慢找到了自己的内心。
他现在得承认,他根本不爱江晚歌。
如果说刚才拉她来挡刀是人在求生本能下的驱使;那现在则是他权衡了颜面自尊心与江晚歌性命后的选择。
他没有办法为了江晚歌去求自己的敌人。
“晚歌,本宫会为你报仇的。”他低下头在江晚歌的额头上留下一吻。
而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谢烨得承认他爱的只有自己。
马车停了下来,谢烨把江晚歌抱下马车后放在相国府门口,敲响了大门后转身上了马车。
相国府的门打开了,前来开门的门房看到地上的血人唬了一跳,整个相国府开始陷入混乱。
谢烨看到江晚歌被人抬进去后,让人挥起马鞭驱车回东宫。
到了东宫,他目光阴冷,沉着脸直奔李安平的房间。
李安平被踹了几脚后,才止血服完药躺下,整个人十分虚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她听到有人打开门,慢慢挪着头往门口看。
这一看正对上谢烨投来的目光。
一瞬间李安平觉得一股死亡气息扑面而来,她想躲却不知能躲到哪里去。
只能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脊背贴在了背后的墙上。
谢烨一步步朝她走过来,他的身上还沾着江晚歌的血。
也不知那个贱女人死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