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药碗里的汤药喂完后,谢辰瑾才慢悠悠地抬起头,神情悲戚:
“皇上,晚宁她突然被劫又坠马车受了重伤,臣弟心中沉闷,还未向皇兄行礼,请皇兄见谅。”
大凉帝虽被晾了小半个时辰,此时也不便谴责他们不识礼数,不懂尊卑。
毕竟除却了皇帝的身份外,他在朝官在百姓眼中还是睿亲王谢辰瑾的兄长。
在之前莫望贤与谢辰瑾被诬陷贪污军饷勾结谋反一事上,他这位皇帝对莫家和谢辰瑾有亏欠。
亏了莫望贤的一条命,亏了谢辰瑾这兄弟的亲情。
再加上江晚宁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劫走,难免不会有人多想是他这位皇帝指使的。
身为皇帝,他得确保自己在百姓眼中的人设是重亲情的仁义之君。
想到这里大凉帝毫不在意般摆摆手:“无妨,今日朕听闻睿王妃被劫受伤也十分惊心。”
“朕一定会彻查此事找出真凶,还睿王妃公道!”
他拿出帝王一言九鼎的架势来,谢辰瑾像是十分感动,微微欠身谢恩。
随后一帝一王兄弟两人又客套的寒暄了会儿,大凉帝才离开睿王府。
待皇帝的仪仗队完全离开睿王府地界后,江晚宁才睁开眼。
她一骨碌从谢辰瑾怀里坐起,拿起丝帕把嘴上的铅粉擦掉,唇红齿白精神抖擞地盘腿坐在床榻上。
“你快躺下。”她伸手在床沿上拍了拍,示意谢辰瑾过来。
谢辰瑾闻言眉头皱了起来,一脸的痛色,语气里带了些撒娇:“不敢躺,背还疼着呢,需要吹吹才好。”
“那你趴着,我再给你上一遍药。”江晚宁拿出止血药粉与新的大创可贴。
她从银玖马车上蹦下来时飞身扑到谢辰瑾身上,因为两人的重量原因,当时两人带着发疯的马儿一起摔倒在地。
在二人坠马之际谢辰瑾把她护在怀里,自己砸在了路边的碎石上,滚出十几米远。
等到两人被人拉起时,谢辰瑾背后的衣服全被碎石砾划破,后背上一片血肉模糊。
在回程的马车上,江晚宁给他做了简单的伤口清理与包扎,同时两人商议出揪出此次诬陷莫家与谢辰瑾幕后黑手的计划。
那就是由江晚宁使苦肉计,坐观各方反应后一一击破。
由此等下马车时,谢辰瑾强撑着身体抱着‘重伤’的江晚宁回府。
是以大家都以为睿王妃江晚宁被人劫持,并坠马受伤。
男子精壮的上半身露出来,后背上的白纱布上渗出点点血迹。
江晚宁鼓起嘴巴一边轻轻吹着凉气一边把纱布揭开。
饶是她动作再轻,纱布与创口粘连的地方还是扯得有些疼。
谢辰瑾倒吸了几口冷气,攥紧了拳头。
“你说你,逞什么能。”江晚宁又心疼又无奈,她慢点把止血药粉撒在伤口上。
“挥着马鞭还不够,还要用匕首扎马背,那马儿没在路上把你甩下去算你命大!”
说话间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好,谢辰瑾穿起衣服,伸手把她揽在怀里:“他神通广大,我只怕会在瞬息之间再把你带走。”
“哪怕丢掉命也好,我也不想让任何人带走你。”
江晚宁看着他,“除非我自己想走,否则没有人能带走我。”